“谢皇上。”张大少爷纳首承诺,站起来缓缓走到钱谦益面前,凝睇着钱谦益象是在揣摩用词。而钱谦益也对张大少爷巧舌如簧的抵赖工夫早有耳闻,晓得这是个不好对于的主,不免也暗自进步了警戒,二人对视半晌,竟然谁也没有吭一句声。又过了半晌,张大少爷才咳嗽一声清清嗓子,彬彬有礼的浅笑问道:“这位钱大人,敢问一句,你刚才是如何说的?晚生记得不太清楚了,可否再向晚生复述一二?”
“回禀皇上,回禀魏公公。”张大少爷也不客气,指着钱谦益就缓慢说道:“这位钱大人刚才说了一句,建奴犯边!辽东自古就是我中原地盘,我大明开朝以来,也在辽东各地安设官府驿站,将辽东划入我大明疆图,那建奴酋长努儿哈赤本来还是我大明官员的家中仆从,他啸聚逃亡,只能称为聚众反叛,剽掠辽东――可这位钱谦益钱大人却一口咬定是建奴犯边,莫非他想把宁远以北的辽东地盘都割让给建州奴部吗?这不是卖国求荣,自绝于大明列祖列宗,又是甚么?”
“本官没有!”随口几句话被张大少爷生拉硬扯到暗射天子身上,钱谦益身上的汗水都吓出来了。张大少爷则底子不给钱谦益任何的辩驳机遇,抢着说道:“贤人云:多难兴邦!我大明固然有残暴建奴反叛,也有个别奸臣当道,天灾不竭,但你不要忘了――我大明江山另有圣明睿智的天启天子和公忠体国的魏公公主持!只要有他们在,这建州女真奴部不太小丑跳梁,指日可灭!只要有他们在,这天灾天灾微不敷道,反而会鼓励我大明君臣百姓同舟共济,昂扬图强,使我大明更增强大昌隆!孟子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这句话莫非你没有听过?这句话的意义莫非你也不明白?”
“回禀皇上,草民以为这位钱大人的话不但欺君,并且误国!”存亡关头下定决计后,张大少爷从早上起来就一向昏昏沉沉的脑袋俄然变得复苏了很多,指着钱谦益向明熹宗朗声说道:“皇上如果想晓得启事,请准予草民站起来向这位钱大人问几句话。”
“也好。”明熹宗被曹于汴和李若星说动,便点头道:“就让张好古先做好考题,朕看了他的文章再决定他的名次。”那边魏忠贤一党的人都晓得明熹宗底子不识字就是装装场面,张大少爷不管如何写都必定没题目,以是也就没有反对。只要我们的张大少爷持续傻眼,心说,“糟了!我刚才应当用心输一点给钱谦益,让天子把我乱棍打出去,现在可如何办?”
“另有这几位大人,你们如何说话?莫非你们以为晚生的话说得不对么?”张大少爷又转向默不出声的东林党众官员,笑吟吟的问道。而东林党众官固然已经在肚子里把张大少爷骂得是狗血淋头,可还是没有几小我有胆量学海瑞敢劈面骂明熹宗和魏忠贤是昏君奸臣,只能纷繁勉强点头,哭丧着脸答道:“是,张公子说得极是。”
“猴崽子,干得不错。”又干掉一个东林党官员,跪在张大少爷中间的魏忠贤不免眉花眼笑,忍不住低声奖饰了张大少爷一句。而东林党众官一起跪下,战战兢兢的叫道:“皇上开恩,钱谦益固然出言不当,但实属偶然,请皇上法外开恩。”颇得明熹宗信赖的左光斗也大声说道:“皇上,钱谦益确切出言不当,但‘建奴犯边’一词,辽东诸将禀报军情之时多有效到,皇上如果因为这一句话就杖死官员,只怕辽东大家自危,摆荡军心。请皇上饶过钱谦益这一次,并下诏辽东,让辽东诸将此后用词谨慎,勿忘辽东乃我大明地盘,建奴努儿哈赤是辽东背叛,这才是稳定民气的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