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的柜坊已经初具当代银行的“雏形”。具有简朴的存取服从,只是存钱不但不给利钱,还会一贯钱收三十文的“手续费”。至于“汇兑停业”,那也是畴前朝起就有的,当时叫“飞钱”。比方你在益州存入一贯钱,柜坊会给你一个凭据,上面有印鉴和一些隐蔽的花押用以防伪。然后你手持这个凭据,便能够去中都城,或是别的甚么都会取钱,只要那边有这家柜坊的分号便能够。
正如阿诚所说,她之前要求查探的事情本日的简报上已经列出了成果。
而第一件事天然是去找大老板。
这如何不令她镇静?
大老板义哥在益州城的铜铁钱暗盘摸爬滚打二十余年,这钱与钱之间当然是相通的,与柜坊的联络亦不在少数。应用义哥的权势,奥妙查探一下刘知州是否有向川外汇兑过大额铜钱天然不是难事。
她推开许家大门,瞥见许老爹正背对着大门疾步从天井往屋里走。
要不就是刘知州把钱用到川外去了,因着本年他官途不顺,需求更多的财帛分外高低办理送礼。而要不就是他晓得本身要上奏进步铜钱上缴比例,这铜钱在年后必定大涨,以是舍不得现在卖出,大肆囤积。
阿诚不但查出刘知州没有往外汇兑过大额财帛,并且还查到刘知州在“乾丰柜坊”存有大笔铜钱未动,更妙的是,他还向“乾丰柜坊”的仇家“天德柜坊”临时拆借了一大笔铁钱。
笑歌一边同许老爹往屋里走,一边又问道,“那您同阿姐说没有?”
“那可不可,嫁人还是要嫁的,等我有钱了,再给你招个上门半子,配得上阿姐的么,必须得文采风骚,风韵绰约,一表人才……”
笑歌见许月知这般黯然,也只能嬉笑着安抚她两句,“等小妹我赚了钱,就请几个壮汉一天十二个时候的守着阿爹,保管他再也赌不了!”
本来川内的上缴比例是铜钱三成,铁钱七成,但铁钱既粗笨不值价,又轻易生锈难以保存。除了西北战区能用到一点外几近没用。而铜钱却几近是天下除川蜀外的硬通货。何况铜铁钱的国朝公价还是四比一,与暗盘相差几倍,就是朝廷收了铁钱也大大的不划算。
本来也另有闲事等着她做,阿诚送来的简报她还没看呢。
许月知莞尔一笑,“我倒要看看你一个女儿家要赚多少钱才够?又是要送阿姐十里红妆,又是要请人看管阿爹。阿姐这后半辈子干脆也不指着嫁人了,就端赖你了。”
十数年前,还是太宗临朝时,时任知州就曾经上书要求进步过铜钱上缴比例,大获圣心。难保现在这位刘知州不有样学样。
现在恰是年节下,不但是俸禄发放、朝廷犒赏最为集合的时候,也是各家各府大把开支结账的时候。每年到这年关将至时知州府都不免向金杏楼之类的卖出大把铜钱。
一番查探以后发明实在是度支司的官员进步了来岁预定车船的单价。也就是说,订的车船总数固然较本幼年,但实际骆记赚的钱却一点不比本幼年,天然要多多感激这些经手的官员了。
当然,这还只是一例孤证。不能据此就下注。
笑歌也懒得去驳斥他义正言辞的说法,真要担忧她,如何一见着她开门就快步往屋里走?倒像是做贼心虚遁藏不及普通。
从往年的记录来看,也证明了这一点。
他这一存一借本来做得很隐蔽,还特地找了两家死仇家。应当就是怕柜坊间同业交换,泄漏了风声。
前几日已经调查清楚一桩,是关于车船行封给本州度支司的红包的。
莫非是收缴上供应朝廷的金银财帛比本幼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