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诚不但查出刘知州没有往外汇兑过大额财帛,并且还查到刘知州在“乾丰柜坊”存有大笔铜钱未动,更妙的是,他还向“乾丰柜坊”的仇家“天德柜坊”临时拆借了一大笔铁钱。
许老爹回回身子,支吾两声,然后敏捷说道,“我、我……是了,我是看你送狄公子出门半天没返来想着出来看看。阿爹体贴小妹你还不可么?这大半夜的,你到底是个女儿家。”
笑歌有些奇特的问道,“阿爹,你如何也出来了?”
这话换一小我谈笑歌还信,可这位刘知州上任以来又那里办过一件为民着想的实事呢?这能够性微乎其微。
“好啦,好啦……瞧你这象牙吐的,我看也就只要狄公子才……”
明日一早,她就去。
这如何不令她镇静?
许月知莞尔一笑,“我倒要看看你一个女儿家要赚多少钱才够?又是要送阿姐十里红妆,又是要请人看管阿爹。阿姐这后半辈子干脆也不指着嫁人了,就端赖你了。”
为何来岁要少定车船呢?若无特别之事,年年节余都差未几。真要赶上灾荒需求施助,要多保存财帛在本州那也不是现在就能估计的。
“那可不可,嫁人还是要嫁的,等我有钱了,再给你招个上门半子,配得上阿姐的么,必须得文采风骚,风韵绰约,一表人才……”
那就是铜钱即将大涨!
要不就是刘知州把钱用到川外去了,因着本年他官途不顺,需求更多的财帛分外高低办理送礼。而要不就是他晓得本身要上奏进步铜钱上缴比例,这铜钱在年后必定大涨,以是舍不得现在卖出,大肆囤积。
每年益州收缴上供应朝廷的金银财帛,撤除本州开消当场核算以外,节余都包给了骆记车船交运输去中都城,循例车船行动了保持住与度支司的杰出合作干系,保住这份肥差,送给度支司的一众大小官役的背工、节庆红包都不算小。
这本来是一件浅显的官商勾搭的贪腐,没甚么特别的。但笑歌却从中嗅出了一点不一样的味道。
本来川内的上缴比例是铜钱三成,铁钱七成,但铁钱既粗笨不值价,又轻易生锈难以保存。除了西北战区能用到一点外几近没用。而铜钱却几近是天下除川蜀外的硬通货。何况铜铁钱的国朝公价还是四比一,与暗盘相差几倍,就是朝廷收了铁钱也大大的不划算。
笑歌越想越镇静,就像饥饿已久的沙鱼终究闻到血腥的气味。
现在恰是年节下,不但是俸禄发放、朝廷犒赏最为集合的时候,也是各家各府大把开支结账的时候。每年到这年关将至时知州府都不免向金杏楼之类的卖出大把铜钱。
起首是之前陈述说本年骆记车船行送给度支司的年节红包比客岁为大。但是笑歌检阅汇集上来的信息却发明,来岁度支司预定的车船却比本年来得少。按理说,预定的车船少了,车船行赚的钱也就呼应少了,为甚么却反而包出了更大的红包呢?
并且刘知州才因为大火一事搞得焦头烂额,据闻即便他瞒报了死伤人数,明面上的丧失看起来比实际轻多了,但官家还是大为不满,邸报上白纸黑字的登录出了官家的斥责敕令。坊间都传说,要不是刘知州背靠了伍相公这座大山,而伍相公的令媛、当朝皇后又刚好生出了官家的嫡宗子,圣眷正浓,他才免于惩罚。在这类环境下,刘知州如何能够还减低上供应朝廷的财帛?应当是增加才对啊。他莫非就不想挽回圣心,奉迎官家?
笑歌又大抵计算了下进步多少铜钱比重能够节流多少车船,发明算下来进步一成铜钱所节流的车船与来岁少定之数恰好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