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旋喝酒正酣，俄然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不由暗自嘀咕道，我都跑到东汉末年来，另有谁在背后念叨我？
卫旋越产活力，拂袖而起，他此次真是吃不着羊肉还惹了一身骚。当然，他本来也没想吃那块羊肉。荀采虽美，还比不上蔡琰，并且当时荀采存亡未卜，他还犯不着去占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便宜。可对这个年代的人来讲，他还真解释不清楚。只要他讲出救人时的景象，在世人眼中，天然是嘴也亲了，胸也摸了，更考证他是个轻浮之徒，真正叫做有口莫辩了。
荀攸点头道：“只是牙行新来了一批女子罢了。”
在圉县帮着蔡邕采办奴婢婢女的时候，卫旋就去过牙行，本来对那边并没甚么兴趣，又拗不过荀攸和郭嘉，只得前去城北。
荀采点头道：“但女儿不嫁郭家，只嫁刚才那小我。”
郭嘉俄然想起了甚么，抚掌道：“仲道独居在此，身边少人使唤，恰好去牙行买几个婢女返来，如何？”
荀爽欣喜道：“好，好，你知错就好。爹也不对，今后不逼着你再嫁了。”
郭嘉却尽管催促道：“走，走，走，我们现在就去。”
卫旋悄悄称奇，便问道：“此女何人？”
荀爽另有些不信，又问道：“那你因何抽泣？”
卫旋笑道：“没事，来，喝酒。”
郭嘉却凑过来，嬉皮笑容地说道：“仲道兄，男人汉大丈夫，做便做了，又何惧人言！”
“是非功过，任由别人评说，我自问心无愧！”卫旋现在已经晓得郭嘉不但好酒，还是个放荡不羁的家伙，也懒得跟他计算，一把将他推开，走到窗边想要透口气，却听到窗别传来阵阵女子哭泣之声。
……
卫旋推让道：“我又不在此长住，要甚么婢女。”
颍川是郡城，城中居住着很多士族朱门，对奴婢婢女的需求天然多一些，这里牙行的范围也就比别处更大。新来的妇女就像牲口一样堆积在牙行的院子里，等候客人遴选。这些妇女，年纪从两三岁到四十岁不等，个个哭哭啼啼，神情惨痛，唯有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不惊不惧，淡定安闲。
……
卫旋无法，只得随世人离了荀府，往城中酒坊而去。荀绲等人则自回前厅，持续未完的酒宴。很快，刚才还闹哄哄的屋子就只剩下荀爽父女二人了。
荀攸固然年纪比兄弟两个都大，却恰好是个长辈，不好相劝荀谌，只得过来把卫旋拉到一边，连轮作揖道：“四叔之言非荀家之意，卫公子休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