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来讲本省人坐火车都是去省会汉口,可潺林县的却多数往岳阳跑,启事很简朴,那边比汉口近了一半,便利。
陈大河坐在板车上摇摇摆晃,看了看身边正在赶车的杨向明,“杨叔,这一大朝晨的亲身来送我,很变态啊。”
另有两个大网兜,一个装着个大珐琅缸子,内里塞满了酱菜,再用绳索把盖子捆紧,以防撒出来,别的另有效纸包好的煮熟的腊肉、鸡蛋和包子馒头,酱菜是带去给李教员的,其他的是给他路上吃,另一个则是陈大河的换洗衣服,先用一个大布包装好,再放到网兜里便利提。
不管是去都城,还是去广州,都要坐火车,或者去地委坐长途汽车也行,不过陈大河是果断不会去坐长途汽车的,现在这路去广州,一千两百千米,一天一夜都不必然能到,的确就是把人往死里折腾的节拍,还是火车便利,虽说快不了多少,但是稳妥啊。
“也不能这么说,”陈大河嘻嘻哈哈的,“偶然候想喝酒吃肉了也会过来的。”
陈大河从速灭火,谨慎翼翼地赔笑,“杨叔消消气,您老想得真殷勤,多谢多谢!”
背上被子,再把网兜挂在脖子上,陈大河死劲地跺顿脚,等双脚规复知觉,才走向上车区。
“哼,”杨向明瞟了他一眼,轻哼一声,却不说话。
陈大河难堪地笑了笑,“没呢,我哪有杨叔想得这么殷勤。”
看着三蹦子蹦蹦蹦地开走,杨向明才赶着骡车归去。
“那好,”陈德山缓缓地点点头,深深地看了儿子一眼,“那你路上谨慎点,到了来个电话。”
都是老狐狸啊,陈大河抹了把盗汗,就是不晓得老爸看破没有。
“放心吧,”陈大河坐上板车,冲着家里人挥挥手,“我走啦。”
在三蹦子上蹦了将近一个小时,差点半身不遂,陈大河腿脚发麻地跳下来,又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不对啊,”把装着金豆子的袋子藏到棉被中间放好,陈大河清算着包着棉被的塑料膜,俄然说道,“你这两百三十三克都是九成九的足金?没给折算一下?”
陈大河愣了愣,把小布包拿在手里掂了掂,感受有些重,“甚么东西?”
陈德山扶着自行车,惊奇地看着他,“你这是干吗,拉着个板车,要送他?”
没错,他既不去汉口,也不去岳阳,而是筹办去上辈子老婆的故乡去看看。
杨向明看着陈大河坐好,便颤栗缰绳,赶着骡子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