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妊妇人俄然见血,环境非常危急,更奇特的是,同处一室的两名妊妇同时出血,症状又如此类似,天底下哪有这么偶合的事情!
甫入花神庙,刘恒急得连吕姝、陈氏的施礼都没有重视到,双足踏风直往窦漪房地点的西配房奔去。
陈氏眸中利光一闪,反手啪的一声,耳光狠狠地扇在了柳飞絮的娇容上,“本宫这是以庶夫报酬重,岂容你这个伶奴妄自多言!”说完,手再次扬高,筹办再来一发!
梅子鸢下跪请罪:“梅子护主有失,请殿降落罪!”
“启禀殿下,花神庙特制的春茶中含有藏红花花蕊,茶点的材猜中掺有搅碎的蟹黄,二者均是妊妇之大忌,能导致……导致滑胎的伤害。调查的影士肯定,茶水中还被人加了提助药效的药引,以是才会……”梅子鸢俯身请罪,脸上尽是愧色!
骏马飞奔,灰尘轻扬,青衫掠影而过,往花神庙的方向腾风而去……
随行的太医疾步而至,瞥见此情此景起首冲到窦漪房身边为其诊脉;梅子鸢顺手扔下小厮,忧心忡忡地扣问太医关于主子的环境。事情的本相容后再说,现下窦漪房和胎儿的安然才是重点!
影士的直觉奉告梅子鸢,这内里必定有题目!
“娘娘,庶夫人已有血象,再拖下去,只怕胎儿不保啊!”
“诺!”梅子鸢俯身领罪:“梅子谢过代王恩情!”
梅子鸢批示着宫奴依言而行,主动共同太医施针救人;吕姝与陈氏在宫奴的搀扶下安坐于榻,静观其变。不一会儿,房门紧闭,小配房中除了两位待救的妊妇,只剩下吕姝、陈氏、太医、梅子鸢以及柳飞絮。
窦漪房跟素衣宫婢各占一边,一个躺在地上一个趴伏案桌,手抱肚子面庞惨白,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额头落下,浸湿了两鬓间狼藉的发丝。
梅子鸢眼疾手快,虚影一晃,拦下了陈氏蠢蠢欲动的手,“王妃娘娘请自重。柳女人得宠于赵王,如有闪伤,娘娘只怕也交代不了。”柳飞絮面庞柔滑,方才的一个巴掌已经让她肿了半边脸,一时三刻怕是消不下去的了,赵王刘恢如果究查起来,身为侄媳的陈氏如何向王叔交代还是个题目!
妻妾之间的斗争,终究拉开了帷幕……
窦漪房喘着气,大口呼吸定下心神,腹部的疼痛逐步和缓,刚才惊骇难安的表情安静很多。扭头一看,劈面的素衣宫婢无助地卧躺在地上,咬紧牙关抱腹呻/吟,宫裙上的血迹渐渐增加,眼中的痛恨随之渐渐堆积。
柳飞絮大惊失容,“娘娘莫非……要置她于不顾吗?”固然没有封号,但那宫婢肚子里怀的也是一条生命啊,齐王妃陈氏怎能如此妄顾性命?!
“庶夫人身材要紧,那宫婢的事情就交给梅子去办吧。”梅子鸢凑到窦漪房的耳边悄声说道。
窦漪房趴伏在案桌上,脸如白帛,紧咬的下唇微微出血,显出骇人的猩红。腹部模糊作痛,裙下濡湿的感受带来前所未有的惊骇感,好似甚么贵重的东西将会消逝一样。
吕姝莲足轻移,渐渐地走到陈氏的身边,与她并肩而立:“齐王妃娘娘所言极是。庶夫人窦氏乃代王殿下的心头肉,半点委曲都心舍不得,腹中孩儿是堂堂正正的代王后嗣,血脉崇高,太医可不能掉以轻心啊!”
吕姝面有难色:“孕期施针可大可小,漪房初度有身,蓦地施针下药,恐怕……”
“诺!”获得吕姝的答应,太医不再迟误,从青囊中拿出银针包裹,做好施针的筹办。
窦漪房含泪点头,素手抚腹,冷静祷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