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见太薇公主可贵发威,不敢再踌躇,三两下把余嬷嬷摁倒在地,用绳索一把捆了。
正自彷徨,俄然传来一声暴喝:“给我停止!”
跪在地上的宫女们忍不住昂首张望:余嬷嬷来了,公主还能这么硬气么?
院内的宫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是一脸的不成置信。
随即走到院前,环顾一圈,朗声道:“公主有令,余氏无状,罪不成恕,着人立即将余氏打发到内廷狱。你们还不脱手?”
说的是告饶的话,神情却没有一丝惊骇。
余嬷嬷一眼扫向快意,“来人,把春芳和春芜押到内廷狱去!”
“公主殿下让人打你,你就该打,嚎丧甚么?”
希芸一面挣扎,一面大呼,“我养娘是内廷司的余嬷嬷,谁敢打我?”
宫女们在院子里站了半天,希芸才姗姗来迟。
薛寄素嘲笑一声:“本宫爱静,平时不爱管宫里的庶务,没想到竟养出一堆如许的货品,这长春阁,是该好好理一理了。”
希芸的目光在院子里滴溜溜转了一圈,俄然几步上前,一脚踹向称心,“你这个狗主子,又在公主跟前乱嚼甚么?来人,把她拉下去,打她三十棍,看她还敢不敢作妖!”
满院的宫女们顿时噤若寒蝉,快意也吓得面如土色,盗汗直流。
快意偷偷打量薛寄素的神采,再转头看一眼院子里交头接耳的宫女们,一咬牙,冲到希芸面前,“啪嗒”一声,狠狠地打了希芸一巴掌。
剩下的宫女们都跪在地上,听着希芸一声比一声惨烈的嚎叫,欲哭无泪:快意带着公主的口信,过来传唤她们的时候,她们为甚么要推三阻四呢!
薛寄素没想到希芸竟会如此大胆,清喝一声,“本宫还没发话,你一个主子,也敢在本宫面前脱手动脚?”
薛寄素还是不睬睬余嬷嬷。
余嬷嬷双眼微眯,嘲笑一声,“敢问殿下,老奴何罪之有?”
她发作希芸的时候,除了快意找来的几个宫女,剩下的一个个都事不关己,只晓得看戏,如许的主子,多数对主子没有一丝恭敬之心,留着有甚么用?
薛寄素神采乌青,一挥手,看向院外几个候着的侍卫,“来人,把希芸拉下去,杖责四十,当众行刑!”
快意侧过身,遥遥向薛寄素拜了一下,又转头看向希芸:“你以下犯上,冲犯公主,我就打你了,如何着?”
“猖獗!”
眼看余嬷嬷还想说甚么,侍卫们顺手摸出一团破布,塞住她的嘴巴,拎小鸡小鸭似的,合力把她拖走了。
希芸挺起胸膛:“只望公主明白奴婢的苦心。”
希芸喉咙里收回一阵阵沙哑的呼啸。
“求公主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放奴婢们一条活路吧!”
乃至有几个宫女躲在角落里说谈笑笑,等着看热烈,压根没把公主放在眼里。
希芸缓过起来,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嬷嬷,都是春芳和春芜那两个小贱人在公主跟前教唆是非,嬷嬷不能放过她们!”
薛寄素等宫女们哭够了,才缓缓道:“既然你们眼里没有本宫,看不起这长春阁,也好,本宫从不能人所难,随你们各自去吧,内廷司自会为本宫重新选任一批听话本分的宫女。”
快意面有惭色:“奴婢无能,求公主恕罪。”
希芸额前青筋暴跳,恶狠狠道:“贱人!你给我等着!”
“谁敢抓我!我但是碧瑶夫人挑来伏侍公主的,公主莫非不怕碧瑶夫人见怪?”
其他宫女、酒保害怕余嬷嬷的权势,都站在一边不吭声,没人情愿冒然出头。
宫女们恨不能捂上本身的耳朵,又怕公主指责,只能闭紧双眼,尽力不去想希芸的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