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甚么,你要去那里?”
“中原。”
散尘有些不测,死盯着计青岩白板似的脸看了半晌,实在看不出甚么,轻捋着白胡子说:“说得也是,你去吧。”计青岩不想让他看破的时候,就算是以他的经历也只能略微猜出点端倪,并且偶有不准。
计青岩垂眸沉思,不知想到了甚么,欲言又止。
岑墨行是岑家年青一辈的俊彦,也就是岑家将来的家主,本来已经择定了婚事,不想就在结婚的两个月前,出门时被人杀死了。
计青岩深思半晌,缓声道:“就算要出门也不能带着他,中原是紫檀宫的天下,一旦他听魂的资质被发觉,我保不住他。”
这首诗里,首句所写的隐云,指的是上清宫的计青岩。而第三句的夜雨,说的便是北朝世家岑氏的次子,岑墨行。
写的时候不知怎的想到了计青岩。本身因为修习魂术被他发明,两人反目,计青岩悔恨他的叛变,把剑刺进他的心窝。他冰冷的尸身躺在地上,计青岩看到他没了任何的气味,俄然间复苏过来,悔怨莫及,抱着他的尸身在大雨中呼喊。他无情地闭着双目,计青岩痛磨难耐,撕心裂肺地呼喊他的名字,他却只是在澎湃大雨中躺着,那么无动于衷――
“是否想带着他出门?一起上杀魂修也便利些。”那小子有些意义,计青岩平时只会一小我下棋算数,把他带在身边起码不会太闷。
这些花草是他养的,对他有好感,也没有防备心机,是以即便他的融魂术非常陌生,也能与之融会。融魂术讲究极度的尊敬,不成硬来,不成威胁,就像是递出去一杯茶,别人要不要喝却不能强求。
他粉饰似的低头站起来,后背一片盗汗:“三宫主如何来了?
想多了,爱多管闲事的老弊端又犯了。
“你不在,他就算留在这里也是无用。”
腊月的几场大雪让满山覆上红色,茫茫一片,房间里摆杯水,不到半夜就会冻成冰。这气候不但人受不了,草木也难以支撑。关灵道谨慎地照顾房间里的花草,好歹存活下来十多盆,每日坐在中间,修习融魂之术。
这就比如天下着雨,道修伸开嘴巴期盼雨水滴出去,魂修则把杯子放在门外,直到聚了小半杯再喝掉。只不过他现在的才气低,身边只要这十几个杯子,停顿也是不快,比及将来能够差遣成千上万个杯子,那便不成同日而语。
尚可?就这么点想说的?
散尘看着他的模样,淡然道:“青岩,你在上清宫已经不是一年两年,我也算看着你长大,如果你想去北朝一趟,我不会拦着你。”
世人都清楚灵根能够传承,两伉俪如果灵根都好,生出来的孩子多数也资质罕见。世家向来以血脉为傲,是以对族中弟子们的姻缘特别正视。
“弟子不清楚。”
世家与门派保存的门路分歧,门派依仙灵资质的吵嘴广收弟子,不兼顾世,只要资质好的便能入派,而世家却极其重视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