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清客笑道:“三爷这也是性子谨慎,倒是他的一桩可贵的好处呢!都说‘诸葛平生唯谨慎’,想来这谨慎也并不是好事哪。再者,三爷说得一定没有事理。东翁品德刚正,我们自是晓得的,倘或任由内里的人信口胡柴,不免坏了名声。东翁切切不成作‘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之想,须知这世上还是愚人多啊。”
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
贾环听完整桩过后,实在沉默了好久。待又传闻薛家要举家上京时,他反而要先一步分开都中了。
贾环见贾政欢畅,稍一停顿,越性一鼓作气说了下去:“但是我私内心另有个凶险想头。这贾雨村――”话没说完就被贾政一声断喝“甚么贾雨村!贾雨村是你叫得的?”忙改口道:“是贾世兄,贾世兄做老了官的,如果捏着这个把柄威胁我们家,又如何样打发他呢。”
他传闻这案子落在了贾雨村手里,内心顿时一个格登,心知以他的为人,这案子是再不能好了,当即起家去见了贾政。小厮们给他通报出来。贾政见他光身一个,料定是有甚么事,因问他“这不早不晚的又跑了来做甚么”。贾环内心早打叠起了一篇话,此时便缓缓的回道:“老爷容禀,我原是听了家下人等说话,言及前些日子薛家的大哥哥打死了人的事,至今还是没个告终,心中不由非常忧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