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燕清将应急办法实施结束,一回身就见到另一名智囊贾诩优哉游哉地坐在案桌旁,一手持笔,在翰札偶尔勾写几划,另一手则捧着茶杯,时不时轻酌几口佳茗。

燕清这回是真有些不解了:“不知文和此话从何提及?”

燕清叹了口气,直言提示:“清督军不力,未能阻肃军叛出,已是戴罪之身,过会儿即便幸运保住项上人头,也得挨上几十军棍,一旦伤筋动骨,少说也得在床上涵养个十天半月,届时文和又得单独奋击也。”

将李肃的尸身踩成烂泥,总算神清气爽而归的吕布刚幸亏这时翻开门帘,威风八面地走进了内厅,只捕获到贾诩的话尾,恰好是那最关头的“军棍”二字,当场将剑眉一聚,爆喝着一掌打在身侧那张无辜的案台上,直叫它喀嚓一下四分五裂:“何人敢打布之先生的军棍?!”

他们不吝对上暴怒的吕布,好生阐述了燕清畴昔立下的丰功伟绩,意指纵使此次渎职,追根究底也是李肃一人主导,不该全见怪于他,罚也只能小惩,怎能这么重,哪怕是皮糙肉厚的军汉被打这么一顿,也得躺个十天半月的,孱羸如燕清智囊,那还不得给打碎了。

这完整不是个好兆头。虽贾诩谨小慎微、保命为主的脾气极大程度上必定了他的行动形式,可一个叫幕僚不肯直言献策、给出公道谏言的主公,沦为吕布命丧白门楼、众叛亲离的宿世了局也不远了。

“于肃军中重光势单力薄,独木难支,他忽生叛心,诩亦不料,若要清理渎职失策之过,诩亦难逃也。凭汝一人之力,怎才气挽狂澜?以这罪名将重光问责,未免太霸道在理。”

燕清既预感了,就天然不会听任这类流言,更不容得隐患滋长。

吕布本来就半点不想打他,见高顺和张辽如此通情达理地出来讨情,还不随时筹办顺水推舟?虽打动张辽与高顺的一番情义,可一想到他们要偶然坏了本身运营,燕清就非常哭笑不得,只得重咳一声,成果贾诩仿佛未闻,持续装死,不肯出来作获咎人的黑脸,他只好本身来劝了好几句,又用眼色提示了悲观怠工的吕布一下,才总算把戏持续下去。

燕清对峙的首要启事有三:一是这差事是他自告奋勇领下的,又的的确确因自视太高,乃至渎职,于情于理,都该施以严惩,哪怕算是给他本身的警省和经验;二是他对痛觉不敏感,挨军棍就算伤得再短长也有包治百病的桃牌能够拯救,打狠点也无所谓,不会真出弊端来;三是要断根吕布用人唯亲、无脑护短的不良印象,帮忙新的兵将融入军队,增加凝集力,他这个在世人眼中美满是被吕布当作宝的智囊祭酒,恰是最合适拿来开刀的人选了。

不过是聪明如狐、又油滑狡猾的贾诩看出他的职位被吕布捧得超然,不想触主公霉头当碰那逆鳞的出头鸟罢了。

他先大发雷霆地盘点了燕清督军失责的一干错误,接着竟毫不包涵,要重罚他被打上二十军棍,那可快能要一个荏弱文士的命了。

但是,当士卒刻毒地高高抡起了狰狞的军棍,气势汹汹地将第一下打到燕清臀部时,还好好做了一会儿心机扶植的燕清顿时傻眼了。

燕清却不敢苟同,他也不以为贾诩虽帮着摆脱,就代表其至心认同这个主张。

秋后算账的借主就在这好整以暇地坐着,燕清两相对比后,深觉豪杰不吃面前亏,不管有效没用,先服个软告饶再说,便端方地向他行了一礼,诚心道:“盼文和大人大量,请恕清之过。”

与燕清常日走得比来的高顺和张辽二人并不知内幕,他们对吕布的所作所为感到难以置信,到此时现在,实在看不下去了,于心不忍地主动站出来跪地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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