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徐庶凝眉细思,燕清趁热打铁,持续胡扯八道:“董仲颖狼戾贼忍,残虐干政,死不敷惜,然亦非生来如此。其曾于遥远英豪义气、抗击羌骑胡兵,又自乱兵中护尚年幼的圣上与先帝,为一方人杰乘风直上,受朝廷封赏。吾主常懊悔己识人不清,错信同亲李肃之巧舌令色,不慎认贼作父,后虽垂垂了然,然董贼权势如日中天,轻举妄动无异于以卵击石。他纵不吝躯命,然事一日不成,陛下便多沉湎于水深炽热一日,只得冬眠至今,再冒天下之大不韪之弑父之名将其血刃。却如何唯怪他一人昏庸受那老奸大奸之恶贼蒙骗?”
自穿越后,燕清的体质就有些古怪,特别是对痛感变得极低,偶然皮肤被些利物划破,血滴下来好久,他见到衣裳上发褐的血迹后才惊觉不知何时多了道豁口。若不是病愈得也快,危急关头另有桃牌能够用,他恐怕早就冤枉地死于失血过量了。
徐庶与燕清都知他苦处,那里会不见机地勉强,也不假作推委,容他欢欢乐喜着人去牵了两匹良马――本来是要筹办马车,被对此敬谢不敏的燕清忙不迭地拒了,又取了些个干粮川资,依依不舍地将他们送到了驿站。
谁知环境如此严峻!
“州平莫忧,此为友聚,又有何说不得的?”
燕盘点头:“只是左臂稍有痛苦,小小毁伤,应无大碍。”
徐庶未详察,闻言大惊:“重光竟有伤在身?”
臂骨折了,本应痛若钻心,可燕清举手抬足却未有半点非常,还与他们同坐喝酒,谈笑风生,以后更是若无其事地骑马赶路,途中颠簸了好久,与他扳谈,端倪也全然不泄半分痛苦之色。
说白了,就是卿本才子,缘何眼瞎?
这话说得大胆,乃至有非议朝政之嫌,却颇合徐庶情意。
徐庶却不知,本身眼中冉冉升起的铁血真男人――燕清本人,也被结健结实地吓了一跳,完整懵逼了。
他畴昔受过的最短长的伤,也是独一用到手牌“桃”的一次,还是从长坂坡去长安的途中,他手里刚好没闪,又被追来的路匪的流矢射中小腿,本身拔了后,见那还是血流不止,只得吃了个桃――说来也风趣,在用桃牌的时候,还真会腾空冒出来一只水灵灵的蜜桃,只是吃下去无甚饱腹感,会极大程度上加快伤口愈合罢了。
崔钧身上的醉意顿时都被徐庶这话给吓没了,恐怕燕清勃然大怒、拂袖而去,忙出来打圆场道:“元直不堪酒力,才不慎口出狂语,还望重光莫怪。”
这是题试过完,他深感对劲,以是要申请口试了。
徐庶不顾崔钧劝止,接道:“福愿闻其详。”
崔钧不由拍案叫绝,心有戚戚道:“不料吕将军实乃叫尔等望尘莫及之伟丈夫,当世之豪杰,堪为天下榜样也!钧愧极,非有重光点破,方才如梦触觉,活这数十载,始终不知己身有眼如盲,错将麒麟作庸马,差豪杰多矣!”
燕清内心悄悄发苦。可这个一不谨慎装出来的*已经装到一半,再担忧也只能忍着把他装完,只得一边云淡风轻地欣喜赞叹不已的徐庶,一边内心滴血、冷静后怕。
徐庶沉吟好久,忽道:“不知吕将军现往那边?”
燕清读过演义中徐庶向刘备自荐时的那番话,知他那通过建议刘备赠妨主之马予仇家,好将祸事东引,来测试刘备是否真如民谣中所传唱的那般仁德的把戏。徐庶现既然情愿亲身探探真假,就代表他有些意动,只要过了这关,转头就顺利很多,那里会感到不快,含笑道:“若此言出自旁人之口,清只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惫于费些唇舌解释。然元直心直口快,清自当坦诚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