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猛一拍桌,难以置信道:“莫非重光那日在议事厅中所言非是为了放动静出去麻痹探子耳目,是当真只为徐州一地而大费周折?”
吕布将眉一扬,豪放道:“莫说有八成之高,哪怕只要五成,布亦愿一战!”
这类例子可谓是数不堪数:当日他刺杀董卓失利,遭通缉抓捕,途中就有任县令的陈宫被他说动,愿舍了官位陪他出逃;追袭董卓时被徐荣所败,曹洪将马让于他,本身殿后;在宛城因迷恋邹氏美色被张绣复反,宗子曹昂与保护典韦奋死血战只为给他留下活路;濮阳城混战,曹操被吕布麾上马队逮着,却因未能认出他而听信胡言,放他跑了;哪怕是赤壁后败走华容道,也恰好是有旧恩许出、又为人重义的关羽卖力截杀,得获义释,再次让他逃出世天。
问归问,燕清倒是连听都不消听,就晓得向来好战的吕布必定会同意了。
成果吕布可没讨到甚么好,不但把曹操这个最可骇的仇敌获咎死了,最后也没能守住战果,只东风对劲了一段时候,就硬是被一度腹背受敌、落魄得只剩下三县的曹操给重振旗鼓,狠狠夺回了失地。
一想到要搞曹操,燕清的内心是既怕又激昂,却也晓得开弓没有转头箭,开端考虑起详细实施时会呈现的题目了:“倘若只是受陶公祖所托,自曹操侵犯下护徐州子民也就罢了,可同时出兵袭厥火线,企图昭然若揭,落入旁人眼中,不免有趁火打劫之嫌,会否过分名不正言不顺?”
不过史上的吕布只要陈宫,现在则文有郭嘉贾诩徐庶,武有赵云徐晃孙策等人啊。
他虽有信心不叫吕布反复史上那风趣好笑的弊端,可赶上这些个跟汗青的轨迹重合度太高的严峻事件,仍然极其担忧,总感觉会野火烧不尽,东风吹又生。
见吕布老神在在地听着,就跟听人讲甚么希奇故事似的,燕清不由不着陈迹地扫了他一眼,吕布顿时回神,忆起燕清曾言语‘先谢郭嘉’一说,铿然道:“如此,当谢奉孝操心了。”
郭嘉笑眯眯地阐发完,冲一脸呆然的燕清抛了个风情万种的媚眼,最后道:“如果张绣实在碍眼,无妨将陛下迎入许县,挟天子以令诸侯,到时候天然是我为刀俎,绣为鱼肉。莫希冀诸侯能有甚么作为,当日董卓残暴广为人知,联盟来势汹汹,也不过虎头蛇尾,不了了之。张绣或能劝动西凉马韩前来救驾,可只消拖些光阴,光粮草完善一弊,就足令他们不攻自破。”
燕清越听越不对劲,他已经来不及去想郭嘉是何时跟贾诩搭上的线,虎痴许褚又是何时入的己方阵营了,只来得及问起最关头的一点:“且慢,我们怎就要回许去了?”
郭嘉微眯着眼,灵敏地看破了他这冠冕堂皇的借口背后,所藏着的实在心机,哪怕与燕清友情极深,说话也是毫不包涵的锋利:“重光既有助主谋取大事之心,便应知时不待人的事理,今有良机,怎忽地如此缩手缩脚?观你定下诛董大策,夺扬之疾,向来不是走的甚么稳打稳扎的门路,为何唯独对上曹操就如此保守,深为顾忌?”
倒是阴错阳差,叫面上不显风不露水的吕布,深深地见地到了除自家神机奇谋的智囊祭酒以外,这看着弱不由风的文人也有运筹帷幄,杀人不见血的短长来。
郭嘉常日爱摆些高人风采,讲究言简意赅,点到为止,本日千万不料燕清竟不认同他经心策划的打算,不免有些焦急,方来了这么一通长篇大论。
燕清与郭嘉一贯默契不凡,还是初次呈现鸡同鸭讲的环境,不由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终究认识到两边的思路并不在同一根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