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面前这放浪形骸之嫌的酒鬼吗?
但是,他又心知目前的自家主公,比起史上郭嘉抱负中的英主——文韬武略的曹操,还是差得有些远,也不肯用可贵收成的交谊做勉强别人的不美之事,倒是有个称得上分身的建议。
等婢女将几个酒坛捧来,燕清命她们悉数揭开,闻了一闻,就皱起眉头道:“只得这些?”
徐庶并无以貌取人的成规,又对燕清的话夙来佩服,可此时现在,也实在难以认同此行动不检的文士是胸有大智之人。
为表爱重,吕布三天两端地连个来由都懒得找,就源源不竭地赐下奇珍奇宝,早堆得库房都要装不下了。
他四下打量一番,道:“那倒是,补葺这处想必破钞很多,去青楼寻些妓子,奉孝怕是不得不赊账了吧。”
燕清慢悠悠地喝完一樽,正要再次满上,刚拿到手里的酒坛就被郭嘉给毫不客气地夺了过来。
之前酿的那些,有的被吕布找机遇要走,剩下的全被郭嘉给偷喝光了。
在得知吕奉先也不在这寿春城中,仓促回许时,郭嘉就一下猜到燕清要升官发财了,大肆差令人马补葺这自旧主病故就一向积灰的刺史府,又顺理成章地以燕清好友的身份颐指气使起来。
当然,暂还不能让他与吕布见上面。
纵心存疑窦,徐庶仍然率先执了一礼,嘴上客客气气道:“重光有此美意,庶求之不得。”
被那整天闷不吭声,却如鬼怪般形影不离地跟着本身,非常迅猛地收起统统酒坛的宿卫跟了数日,滴酒都沾不上的郭嘉只要忍痛背井离乡,投奔到扬州来了。
贰心花怒放,却只莞尔一笑,对闷头敞开肚子狂喝的郭嘉应道:“神勇深谋的人杰来再多,清也要嫌不敷的。”
看郭嘉模样的确是憋得狠了,燕清微微加深了笑意,调侃道:“奉孝如此薄情,就这么将那些红颜知己都抛于身后?”
燕清:“哦,本来是三坛。”
燕清愣了一愣,这才认识到“以茶代酒”和“茶会”这两桩士人眼里的雅事,这时可还没影儿呢。
如许一来,既不需求叫郭嘉遮讳饰掩地通过他才气打仗军中奥妙,能光亮正大地出运营策,充分在吕布势中诸臣面前展其惊人才调,还能够加深其归属感……
燕清肯以如此重职聘他一白身,又因洞察他不肯投效吕奉先为主的心机,特提出‘客将’一说,还承诺来去自如……
耳畔忽听得郭嘉轻咳一声:“嘉误觉得重光不喜喝酒……”
一个越看越感觉对方装模作样,一个越看越坚信对方草率不端。
燕清:“……”
高顺天然知情,因听燕清提起过郭嘉的名讳,就听之任之,并不禁止。
即便是郭嘉,也极难不被燕清所支出的深厚信赖和体贴动容。
酒一送到,郭嘉的目光就有些移不开了。
只是目前粮食虽充盈,他作为一州刺史,又是军中祭酒,担忧上行下效,有人投其所好,才不好带头行这些奢糜之事,唯有停止了酿酒。
可光天白日下,众目睽睽中,他却衣冠不整,言辞轻浮,还对钟灵毓秀、和顺高雅的重光以话相戏,乃至软得跟浑身没骨头似地贴得极近,又脱手动脚……
燕清通情达理地为郭嘉满上一杯,郭嘉端着却不急着饮,而是苦笑道:“重光无事献殷勤,叫嘉心中不安啊。”
只见他星眸模糊含笑,神情却静然澹泊,一举一动美好得皆可如画,愈显其金质玉相,叫这七分茶香,也成了满满的十成。
即便不管是这行动还是话语,都是豪宕无礼,落在此时现在的燕清眼中,却美如春花初绽,恰是贰心心念念的敬爱郭宝宝在嘟嘴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