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也渐渐地敛了笑,回了一礼,两人互通姓名表字,又恰到好处地恭维了对方几句,便算熟谙了。
燕清通情达理地为郭嘉满上一杯,郭嘉端着却不急着饮,而是苦笑道:“重光无事献殷勤,叫嘉心中不安啊。”
郭嘉点头感喟,掩面不语。
看郭嘉模样的确是憋得狠了,燕清微微加深了笑意,调侃道:“奉孝如此薄情,就这么将那些红颜知己都抛于身后?”
不管如何,这酒燕清也不好拿来待客,只好唤下人去高顺府上一趟,看一贯禁酒的他有被主公赐下,却封存不饮的存货不。
不说他本身酿的比这些要好何止数倍,就算是吕布曾赐下的那些佳酿,也比这些要香醇很多。
如果郭嘉在豫州持续待着也就罢了,还得先挖空心机将人哄到扬州再缓缓图注,这会儿都自投坎阱了,又恰是缺能人用的当头,燕清哪有放过的事理。
只听燕清诚心道:“若蒙奉孝不弃,可愿做我主麾下一来去自如的客将,暂领扬州别驾一职?”
燕清先入为主地觉得,同为奇才,脾气中人的徐庶,会对不拘末节的郭嘉一见仍旧,那里想到两人在他面前虽是一团和蔼,话语间也是和乐融融,实在内心除承认相互确切极有才调外,却对其品性不屑一顾得很。
可光天白日下,众目睽睽中,他却衣冠不整,言辞轻浮,还对钟灵毓秀、和顺高雅的重光以话相戏,乃至软得跟浑身没骨头似地贴得极近,又脱手动脚……
只见他星眸模糊含笑,神情却静然澹泊,一举一动美好得皆可如画,愈显其金质玉相,叫这七分茶香,也成了满满的十成。
高顺天然知情,因听燕清提起过郭嘉的名讳,就听之任之,并不禁止。
即便不管是这行动还是话语,都是豪宕无礼,落在此时现在的燕清眼中,却美如春花初绽,恰是贰心心念念的敬爱郭宝宝在嘟嘴撒娇。
对郭嘉筹办的这份欣喜,燕清只淡然一笑,走近几步,忽道:“起码喝了六坛吧?”
燕清:“……”
燕清被这表象蒙骗,兴趣颇高,竟要为二位朋友亲身烹茶。
燕清慢悠悠地喝完一樽,正要再次满上,刚拿到手里的酒坛就被郭嘉给毫不客气地夺了过来。
可拦不住他家主公财大气粗。
燕清:“哦,本来是三坛。”
没决计去拦着防着,又叮咛过管家必将待郭嘉为上宾,就不能奇特他悄悄松松地就晃了个遍了。
在杀了董卓这天下第一奸贼、洗劫其老巢郿坞后,一夜盆满钵满的吕布就成了叫诸侯明里暗里的眼红工具。吕布虽见钱眼开,却不鄙吝,对看重的本身人更是风雅极了,有协从之功的高顺张辽等人都得了重赏,更何况是首功的燕清。
徐庶刚走不久,燕清就命下人去取些好酒来,将席上的茶撤掉,笑道:“知奉孝嗜酒如命,光喝些茶水怕是难以纵情吧?”
辨别仿佛只在于,一个是被书所迷,一个是被酒所套罢了。
郭嘉接下来那满怀感慨的话,就叫燕清这不详的预感到验了:“重光退隐的光阴虽不长,积储倒是极多,嘉便私行做主,取些来用,来对于所需破钞,已是绰绰不足。”
燕清肯以如此重职聘他一白身,又因洞察他不肯投效吕奉先为主的心机,特提出‘客将’一说,还承诺来去自如……
郭嘉前提反射地辩驳道:“哪有那么多!不过三坛罢了。”
就面前这放浪形骸之嫌的酒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