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鄙见罢了,断当不得‘高见’二字。”曹操客气了句,口气诚心肠切入正题:“昔日主公与公孙幽州送书取酒,歃血为盟,好共御吕布这一内奸。现吕布来势迅疾,强难反对,岂有您孤军作战,他却袖手旁观的事理?”
曹操应道:“不好说满,但这胜算,倒也有七成。”
“不然?”郭嘉收了打趣神采,毫不包涵地调侃道:“若非有嘉帮着讳饰一二,你倒还好,就主公那活似情窦初开,半点离不得你的小子神态,怕早让全天下人都晓得了。”
曹操手头所掌的那几万兵马,皆是在随他共过流浪失所的磨难后,还忠心耿耿的精锐,也只会服从他的号令。
田丰对袁绍的怒叱置若罔闻,只冷冷地看着曹操,涓滴不为他的好态度所打动,而是一字一顿,语气极其不善地劈脸诘责:“丰确稀有问,需劳烦孟德为吾解惑!”
成果现在看来,固然汗青的轨迹产生了极大的变动,田丰那朴直犯上的脾气一天不改,他跟袁绍的干系就必定卑劣得很。
“若刘关张那三兄弟,不是吕布敌手,扫的倒是主公的颜面,而非这名不经传的三人;如果略胜一筹,成绩的也是他们的名誉,便宜的是寸力未出的公孙瓒,于主公又有何好处?”
在掳走沮授后,燕清得知袁绍是以开释了田丰,再次启用这实为营中最虔诚靠谱的谋臣时,还曾有过顾虑。
袁绍不屑地嗤笑一声。
但是田丰具有的,却并不是一个能谦虚纳谏,善用人才的主公。
被踩到痛脚,恼羞成怒的袁绍,反应也非常干脆利落――将说话过分刺耳的田丰再度关回囚车去了。
“那三位结拜为亲的豪雄,现在便在伯圭帐中效力。”曹操说完这句,铿然下拜道:“操鄙人,却愿担这说客,往青州一趟,请田刺史派刘玄德与他的两位义弟来助我军一臂之力,也好解主公之虑。”
燕清真逼真切地赞道:“奉孝之才,清远不及也。今后势中诸事,还很多劳烦奉孝牵虑了。”
田丰安然道:“分身其美的上策尚未想出,可放曹操入那青州,才真真是纵虎归山,届时悔之晚矣。”
袁绍怔了一怔,踟躇道:“如此,竟也可行?”
可恐怕就仅限于此了――要想公孙瓒也为进犯吕布出份力,就跟痴人说梦没甚么两样。
“如此甚好。”田丰并不承情,咄咄逼人道:“现吕布重兵列甲,布阵于前,你为一军主帅,领三万兵马,如此擅妄来去,实有临阵脱逃之嫌,究竟置诸多将士于何地?”
因而他非常客气道:“孟德如有高见,但说无妨。”
曹操并无半点犹疑,斩钉截铁道:“操断无此心,还请元皓慎言!操亦知兵力吃紧,此回恰是为压服公孙伯圭出兵,才不得不亲去一趟,怎会本末倒置,反将此地兵马抽调了去?只需一千,就已绰绰不足。”
在他听来,曹操这话纯粹是明知故问。
袁绍内心一动,不着陈迹地看向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