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唇角微微一扬,轻描淡写道:“他要想来,就让他来啊。”
看燕清认错态度杰出,郭嘉神采稍霁,懒洋洋道:“噢?”
但是鬼才身前的案桌上空空如也,明显不是来帮他直属上官干闲事的,衣裳也穿得松松垮垮,一手托着下颚,眉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对这头主动递上来任他痛宰的肥羊,郭嘉竟是破天荒的不为所动,只淡然问道:“谁问你那些了?”
燕清知情见机道:“奉孝想要几坛?”
无法左慈猛踩雷区,乃至以取吕布性命来做威胁,燕清涵养再好,也被逼得火山发作了。
郭嘉冷着脸呵呵一笑,直接将怀里一向挣扎不休的牙儿抛了给他。
听燕清抗议,他也没半点收敛的意义,只慢条斯理地端起温茶,保持着这极招人恨的落拓姿势,先抿了一口,才道:“嘉与重光了解数载,推心置腹,引为好友,倒是空生鱼目,不识谪仙。现既晓得,岂能不借这朋友的身份之便,多瞧几眼由香木雕就、钟灵毓秀的神人?”
但是他们自发得充足埋没的偷窥行动,以燕清感官的灵敏程度,想逼迫本身忽视不察,都非常困难。
……更别提底子无需他开口,偶然不过是偶然间多看了人一眼,就能叫对方战战兢兢,仓惶下拜。
这么想着,燕清表情大好,胃口也跟着大开,以筷挟了清冷适口、几近入口即化的鱼脍,细细咀嚼之下,暴露些许对劲之色。
团体而言,能顺利驱走左慈这热中于害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丢尽颜面,深觉得乐,偏极有神通,常常何如不得他的费事角色,不得不说,是个不测之喜。
由此证明,卡牌的功效,比他设想的还要短长。
不管是这一身要将致左慈于死地的孜然肝火,还是将其干脆利落斩于马下的淡然霸气,与燕清平常示人的那温润端方、谦谦君子的姿势比拟,的确是判若两人。
燕清口中还嚼着细嫩的鱼肉,含混不清道:“嗯,处理了。”
燕清另有些心不在焉,见吕布依言丢了兵器过来了,也没重视他神采的奥妙窜改,只顺手给他也挟了一筷,又体贴肠帮着浇了酱汁,才不紧不慢地享用本身那份。
燕清老诚恳实地,就先给郭嘉认错,请他消气了。
只是燕清生性暖和宽仁,不肯因这猎奇的窥视等闲呵叱别人,哪怕感到浑身都不安闲,也没流露分毫。
何况,以郭嘉那吃软不吃硬的脾气,和那招天妒忌的聪明机灵,如何能够猜测不出他的难堪之处?
要说将来由说得太明白,不免显得决计,如果死光临头还雄辩,定要大伤豪情。
也就在这会儿,燕清终究看到还傻愣愣地保持着挥戟的姿式、一动不动、只要一对吵嘴清楚的眸子子悄悄追跟着本身的吕布,忍俊不由道:“那道人已完整走了,主公还愣在那儿何为?鱼末子虽是凉的,却也不宜旧放,趁早用了,才不华侈这份鲜美。”
比流感传播得更快更广的,不是闪电,而是八卦。
接着一通软硬皆施,从不情不肯的天子手中获得圣旨,出兵前去青州讨逆平乱一事,就正式提上了日程。
郭嘉诘问:“除了五谷杂粮,可还能生出别的来?”
他也的确忙得很:毕竟经左慈这一找茬,五谷歉收这张牌的功效便被过了明路,那军粮完善的困难,天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他面上不露,心中却仍有重重余悸。
要真有下一回,恐怕左慈的运气就不会这么好了。
燕清很直观地发觉出,之前的视野,多是稠浊了冷傲、尊敬和崇拜;而现在的除了将他视若神明的畏敬,再无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