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不自发的扯住宁止的衣衫,她收紧了双臂,紧到这平生再也不需求去抓住别的东西。她埋头靠在他的胸前,微微眨眼,不期然有液体溢出,顺着脸颊滑落,倒是无声无息。
“也是!”
呸,恶人先告状!
伶牙俐齿的,还反将他一军。宁止双手一环,将云七夜抱得更紧,在她耳边不断地呵气,“有本领……你就踹。”
“睡吧。”宁止双眼闭合着,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伸手紧了紧云七夜身上的被子,将她包裹得密不通风。
王副将笑哈哈道,“不消吃也晓得精啦!老七,这就是你的丧失了,那些点心真的挺好吃的。这女人家做的小玩意儿,就是比营里的伙夫强。本来我还想再多吃几块呢,可瑜女人说要留点儿给你吃,成果你还没有吃上。”
“怎会?”宁止笑,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该不会梦见我死了吧?”
黑暗中,宁止低头,几近对着云七夜的鼻尖,轻声戏谑,“嘘,别叫,如果把人引来了,我就说是你勾引我。”
眉头皱得愈发的紧,云七夜冷哼,“没有。”
“总有一日,我会叫你开口。”意味深长,宁止将近处的薄被勾了过来,盖到了两人的身上。他抱着云七夜闭眼,懒洋洋地开口解释,“都是骗他们的,我昨晚睡得一点也不好,真的。再说,你也扯谎了不是?你昨晚必定也睡得不好。”
宁止,这男人果然是罂粟,是她内心的毒,一点一滴,于不经意间悄悄渗入了她的骨子血液。
云七夜的身子快速便是一颤,不敢说话,唯有埋头靠近宁止,被覆盖在熟稔的暖和缓幽兰淡香中,感觉……很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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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皇子妃,某殿下,某女人……
说着,王副将扭头望了望四周,而后朝前凑了凑,冲着云七夜和郑远低声道,“这是我们兄弟三个说悄悄话,我也不怕甚么,私心说,我感觉……嘿,实在吧,瑜女人和殿下还挺班配的!”
不肯再回想起那场恶梦,云七夜淡淡道,“忘了。”
是吗?云七夜怔怔地看着宁止,本来空荡荡的胸口一瞬被甚么填满,她只觉他的眼睛在黑暗里闪亮极了,像极了珍宝。
郑远不由低笑出了声,不断地点头,“这个瑜女人确切不错,蕙质兰心的,如果她真能和殿下成了,确切是美事一桩啊。”
王副将打趣道,“嘿嘿,那我们今后可就吃不到‘瑜皇子妃’亲手做的点心咯!”
“走吧,马儿你带我回家。”她低喃一声,摸了摸马儿的鬃毛,旋即前行。没甚么好难过的,和梦里一样。
悠长的沉默,她渐进有些心虚,但是只要一想到若清瑜,干脆就这么沉默着。好久后,蓦地有火亮光起,但见宁止正拿着她房里的火折子,扭头看着她。明灭不定的光芒落在男人的脸上,阴沉森的,叫她心下不由一怯。
他没有寻,也没有等。
宁止非常猎奇,问她,“梦见甚么了?能叫你那么慌乱。”
“谁?”她惊得不轻,敏捷扭头望向身侧,银线脱手!
马下,郑远和王副将被震得呆了好久,好久。
孤单,骚动……
云七夜久久不语,只感觉鼻子一酸,待到开口时却又是不屑,“哪有你如许等人的?最起码应当去营门那等我不是?黑不溜秋的,你窝在床上一言不发,想吓死我不成?”
云七夜压抑了一整日的委曲和肝火全然迸发,她愤怒地瞪着天涯的宁止,伸手想要推开他,“滚一边去!”
云七夜翻白眼,抵死不认,“本来就没有的事,你叫我如何开口?”
下一瞬,宁止的降落的声音乍起,一字一顿,“看来是我家教不严,得对你执里伎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