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五内俱焚,越想越窝火,直剌剌进了毓庆宫,问谨嫔哪儿去了,得胜吓得腿肚子都转筋了,哆颤抖嗦叩首道,“回万岁爷的话,主子在继德堂给您画鞋模样呢!”

太子一哂,“您是养鸟的里手,如何问我这个内行?这可把我问住了!想是为了抢食儿吧,报酬财死,鸟为食亡嘛!”

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天子头里明显白白和他交代了,太子那块儿表因着是从锦书身上缴出来的,他气得头昏目炫,砸的时候下了死劲儿,零件四周横飞,毁得连它妈都认不出它来了,太子有通天的本领也修不成。他这会儿这么说,可见是在扯谎。

真是用心良苦,老子做到这份上,太子如何就不醒事儿呢!庄亲王哦了一声,又沉默下来,他真想问问他,九门上换亲兵的事是如何个意义,又怕漏了口风帮倒忙,反倒打乱了天子的打算。可这大侄儿是他肩上扛大的,比本身的儿子还要疼上三分,眼看着往洞穴里钻,叫他活熬出油来,又束手无策。

“皇兄?”庄王爷谨慎翼翼的唤,本想劝上一劝,却发明词穷,天涯那边无芳草这类的话已经分歧用了。

天子茫然看着藻井,眼皮子发涩,眼眶火烧火燎的痛。俄然来了脾气,手里的朱砂笔往炕桌上一掷,乌木镶金云纹的笔杆子咕噜噜滚了好几圈,弄脏了部本上奏的折子。

这事儿四九城里谁不晓得?太子闷笑,就说他养鹌鹑,养鹌鹑有讲究,手里擒着把玩,拿谷子喂食儿,拿唾沫给鸟儿解渴。人家的鹌鹑养得膘肥体壮,他的鹌鹑就跟醉猫似的。喝酒迟误事儿,也不晓得多少回了,好好的斗鹌鹑,临了不到两回合就给敌手撂趴下了。这鹌鹑和文人一样,重名节儿,如果败一回,此生再不能战了,自发无颜见江东父老,必然要振翅拜别。庄王爷手脚快,每回在鸟儿落败前逮住了不叫飞,扔到后厨摒挡成下酒菜,不消腌制,这鸟肌理里头就有酒糟味儿,因而庄亲王在票友当中就得了个“糟鹌鹑”的名号。

天子转眼看他,“长亭,这事儿搁你身上,你如何办?”

“你等等。”庄亲王有差使,他受天子所托,得刺探太子身上那块表的出处,又不能直愣愣的问,只得另辟门路。

太子高深勾了勾嘴角,“您如何记得来着?皇父砸我那表时,您还在云南治水呢!”说着把表盖儿合上了,慢声慢气道,“库里哪儿另有一模一样的!先头坏得不短长,打发四执库里的修表匠换了个表蒙子就能使了。”

太子侧目,感觉这叔叔是不是有点儿傻了?死个鸟值甚么,转头再寻摸好的就是了。不过想想,他一贯办事荒唐,到底是不是给叨死的还真说不准!

锦书点点头,瞥见他手上使的是本身送去的扇子,天然感觉欢乐。给他斟了茶,又服侍着吃果子,一面应道,“再疼也就几天,过了就好了。主子叫万岁爷挂念着,真是罪该万死!”

庄亲王叹了口气,上前取了合上,比个手势交给顺子,让他送抄本处重新钞缮了呈上来。回身看天子,他只顾愣愣入迷,也不知在想甚么。

锦书在另一侧坐下,笑道,“瞧见了,我那里敢当‘居士’这一称,白叫人笑话。”

庄亲王回过神来,摇了点头道,“不是为他,他今儿和总徒弟乞假,昨儿吃过了量,窝窝头翻个儿——现大眼了!本身也没脸,这会儿在家挺尸呢!”

庄亲王怜悯地看着太子,这孩子糟蹋了,走了火,入了魔!不管他老子如何对不住他,现在木已成舟,他再折腾又有甚么用呢!

天子满心的迷惑像翻滚的浪,在心头喉间盘桓浪荡,踟躇再四,才缓声道,“昨儿番邦又有朝贡,都是些没见过的西洋景儿,本年的钟表更进益了,我揣摩着上回那表相较之下不及这趟的好,转头我再着人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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