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和顺的把手递畴昔,跪坐在榻前的脚踏上,悬着的心放下了大半。太皇太后固然短长,毕竟不像皇后和太后那样没章法,本身服侍她一场,她多少还是讲情面的,归正她抱定了上山守陵的筹算,大不了青灯古佛一辈子,不对天子和太子有肖想,如许也尽够了罢。
太皇太后摇了点头,“你恨我也不怪你,毕竟我们抢了你家的江山,杀了你慕容家满门,害你从堂堂的帝姬沦落到做杂役做宫女的境地,你恨是该当的。我和你明着说吧,你们万岁爷瞧上你了,想来你内心也稀有儿,他和你说了掏心窝子的话没有?你俩在一起,你主子多少也有些特别的行动吧?这没甚么,爷们儿家,爱一小我,就想着要靠近,往小了说是赋性,往大了说是人伦,连贤人都说‘食色性也’。外务府记的档上清楚的写着,打年下起,天子是夜夜‘叫去’,做了两三个月的和尚,我料着,也是为了你。”
偏殿的湘妃帘打了起来,司衾宫女从里头出来,锦书忙问太皇太后歇下了没有。司衾宫女点头道,“才刚还问万岁爷来着,这会子要歇了,还没安设呢。”边说边看她的脸,“姑姑这是如何了?”
锦书一句一句听出来,早就惊出了浑身的盗汗,脸上嘴上一色的煞白,耳朵里嗡嗡的响,下死劲儿的捏住了拳头。
锦书谢了恩,抽抽搭搭站起来,两个眼睛泛着红,被泪水洗涤过了,愈发的清澈敞亮惹人垂怜。
锦书讪嘲笑了笑,这时塔嬷嬷掀了膛帘子探出来,瞥见她脸上的指印一愣,也没问为甚么,只道,“返来了?老佛爷等着呢,快出来吧!”
锦书捂着脸跨进了正殿,殿里的落地大熏炉里燃着安眠香,一室静悄悄的。定太妃乏了,由人服侍着上西暖阁歇午觉去了,她是个甩手掌柜,庄王爷有跟前的近侍寺人办理,她万事懒得过问。
太皇太后留意检察她的神采,谨慎摸索道,“我记得我和你祖母是同岁的,好孩子,我拿你当本身的亲孙女,你如果内心也爱天子,我就想体例让你侍寝,等有了龙种再晋位份,如答应好不好呢?”
天子命掌嘴,这丫头就不能留下,得开辟了,或交慎刑司论罪,或交外务府除籍撵出去,如何还能出去当差呢?太皇太后看了塔嬷嬷一眼,塔嬷嬷摇了点头,意义是并未见有御前寺人司押,想是另有别的原因。太皇太后抿着嘴看锦书,等她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