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寂寞宫花红 > 第十二章 做冷欺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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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倒是个稳如泰山的人,凭你如何说,尽管喝茶翻医书,嘴里道,“把这罐药杵完了再说。”

想来承德天子改年号那会儿就做太医了,官职必然很高吧,难怪气度那么大呢!锦书道,“大人,主子另有好些差事要当,求大人给主子开方剂抓药吧,御药房没别的太医,只好劳大人台端了,主子感激不尽。”

锦书一时不知如何开口,那人戴着貂鼠的暖帽,穿戴深蓝色的琵琶襟马褂,一味低着头,也看不出是甚么官职,她只得福了福道,“给大人存候了!我是慈宁宫的宫女,来给太皇太后抓两味药。”

锦书暗咂了咂嘴,本来是南苑人,难怪那么傲气!觍脸笑了笑,“大人进宫几年了?”

锦书急火攻心,心想傻等着也不是个事儿,这一担搁得担搁到多迟早去啊,就把铜臼一放,肃了肃道,“既然大人眼下忙,那主子往储秀宫的御药房去,主子辞职了。”

她拍了拍身上的雪沫子往宫里去,上书房里有朗朗的读书声传出来,她微有些恍忽,这个处统统好些年没来了,之前本身也和兄弟们在这里读书习字,现在人面不知那边去,只剩下她孤零零一个,父亲也已不在了,她从主子沦为了主子,再踏进这里,早已物是人非了。

锦书脖子背面一凉,不由放轻了手脚,憋了一会儿想再求求,刚要开口,那位太医道,“你故乡那里的?”

那人听了也不客气,直接将臼往前一推,“杵成沫子,不能有块儿。”

一抬眼,竟见那皂靴上绣了斑纹,分不清是龙是蟒,张牙舞爪的,再看那袍子下摆,横幅的八宝立水,上方竟然有十二章祥纹里的宋彝和海藻,她大骇,方想起来,他固然鼻音很重,可嗓音没变,为甚么她先前没听出来,一根筋的觉得凡是在太病院里的都是太医?早传闻天子常本身给本身抓药,之前只当是讹传,谁知真有如许的事!怪道南三所里没人,想是都给他哄出去了,莫非他要学秦始皇炼长生不老药么,为甚么连个把门的寺人都没有?

那人眼一横,“急甚么,没见这儿正忙着吗?”

锦书丈二的和尚摸不着脑筋,还在思忖他到底是甚么人,莫非宗亲里有人在太病院供职么,又不能问,只得曲了曲腿,“多谢……大人。”

长得是不错,就是脾气差了点儿,把她当安排一样,都没空来理睬她,锦书耐着性子又给他道福,“大人,主子急等着交差,请大人行个便利。”

锦书微躬了躬身子道,“主子是刚到慈宁宫当差的,叫锦书。”

他转动手上的虎骨扳指,微仰着头,视野落在屋顶正梁的花开繁华刻花上,沉吟半晌道,“到来岁蒲月就满九年了。”

“问你话呢,如何不承诺?”那人见锦书走神便催促。

他提起笔在砚台里蘸了蘸,顺手从左手边的一摞纸里扯过一张,铺平了拿镇纸压好,边写边道,“开五帖,艾草各二两,红花各八钱,使着好了再来。”

锦书无法,想了想道,“大人,您歇会儿,主子来给您杵药吧!”

“我?”他揣摩了会儿,“我故乡是南苑的。”

那人的视野又落在药方剂上,悠悠然道,“没在慈宁宫见过你,你叫甚么?”

那人杵得发了汗,顺手摘了头上的暖帽放在一旁,暴露一头乌黑密实鬓角清楚的发,更加显得龙章凤质,眉眼如画。那五官虽美,却无半点女气,满满尽是昂扬之态,锦书又忍不住评头论足一番,套句戏文里说的:遥遥若高山之独立,巍峨如玉山之将崩。就是那种天下尽在我手的气势!

锦书咬着嘴唇颇感委曲,他这一歇要歇多久?她还急着回慈宁宫,现在有的是眼睛盯着她,就是针鼻儿大的错处也够她受的,这太医是用心难为她吗?内心嘀咕着,手上就使了把劲,握着杵把铜臼捣得咣当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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