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有些不信:“三女人念过书?会写字?”要说女人家会算账不算都希奇,至于画金饰模样,毕竟女人家在家绣花也常画花腔子,画多了,加上这位有些天禀,画金饰模样也说的畴昔,可识字读书,别说葛家就是个乡屯人家,就算那些富朱紫家,也讲究个女子无才便是德,多数不会给女孩就教书先生,这丫头怎会识字?
弄好了文契,三娘站了起来:“那就这么定了,对了,刚那套我小舅提亲用的金饰,多少钱,核算出来了吧?”
掌柜的惊诧看着她,三娘笑了:“掌柜的别急,我还没说完呢,模样我是一文不要,但我要提成,举凡我画的模样,每卖出一套,我要一成的利,掌柜的如果承诺,我归去就画,明儿就能给您送来几套模样,如果您不承诺,我们买卖不成仁义在,今后还是买卖上的同业。”
三娘:“那三娘替我小舅谢过老掌柜了。”
三娘挑挑眉:“这么说你没事儿了,那出去吧,别扰我做闲事。”
三娘:“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毫不忏悔。”
掌柜的难堪的道:“我这铺子自翻开张也没如许先例。”
三娘连着叫了两声,老掌柜方才回神接了畴昔,看都没看就道:“使得,使得。”说着,按了指模,一式两份,各自拿着。
三娘:“掌柜的我画的模样一文钱也不要。”
王大发几近跑遍了青州城,脚底下都跑出了两个大血泡,嘴皮子都快磨破了,终究说动了几家,赊粮食给富记,勉勉强强才凑齐了,拉回富记就催着锁子完工。
葛小五听了这话,跟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蔫了。
小五嘿嘿一笑:“三女人如何晓得我有事儿要说?”
三娘大喜:“不过老掌柜我们虽说是同业,您跟我小舅也熟悉,但情面是情面,买卖还是买卖,既是买卖咱就的立文契,都照着文契上商定的才行,不能说了不算。”
三娘:“是一骑尘凡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吧。”
三娘看了他一眼:“葛小五你有在这儿闲磕牙的工夫,还不如去跟石头多认几个字呢。”
哥俩内心盼着十天后交了货,白花花的银子一到手先去赌坊赌几把,再去澡堂子里泡半天,到了早晨去花楼里寻个标致的女人好好利落利落,可不是神仙过得日子吗。
三娘点点头:“以是你今儿一大早就跑我这儿来想学毛遂自荐,可儿家毛遂有真本领,你葛小五凭甚么当管事?”
葛小五:“昨儿早晨,石头给我们讲了个故事,说战国那会儿赵国有个叫毛遂的,自告奋勇的跟着平原君去楚国,与楚王构和,终究让楚王歃血定盟,决定楚赵结合抗秦。”
三娘:“掌柜的不尝尝如何晓得没人买。”
三娘把手里的笔放在一边儿,看向他:“闹半天你是想当管事啊。”
小五嘿嘿一乐:“认字不焦急,日子长着呢,女人您这是画甚么呢,是簪子吗,可这簪子头上是甚么?瞧着像个果子?”
掌柜的想了想:“成,归正我这铺子半死不活的,与其这么着不如豁出去试一回,三女人帮我指了路,我也不能白了女人,这么着,女人说您画的模样多少钱就多少钱?”
葛小五道:“三女人这招儿高,这做了一半的粮食,十天后哥俩拿不出银子,那些赊粮的铺子也甭想把粮食拉归去了,这但是一石数鸟之计,难为女人如何想出来的。”
三娘看了他一会儿:“不过,倒也能够尝尝,要不如许,等铺子要返来,就交给你,我们就以一年为期,这个铺子能赚多少,你能够去找石头看看之前的帐本,我不管淡季淡季,就以那两个月算,到了年底铺子里赚的银子比这个翻一番,我就跟小舅说让你当这铺子的掌柜,如何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