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脸上的笑顿时僵住了。
沈氏正想着要如何整治常润之,却听小韩氏说道:“方老太太来得恰是时候,你若不来,我也要让人去请了你来。”
刚喊了个称呼,小韩氏就似笑非笑地打断了她:“方老太太可真是稀客啊,不过这称呼可要喊对了。”
但这不过是一刹时。
小韩氏顿了下,仍旧是笑容满面地对沈氏道:“方老太太想必也已经听你家那仆妇说了吧,那我们恰好就谈谈和离之事。方大人在朝为官,我府上又是建国封侯,最好别伤了和蔼,影响方大人宦途。老太太归去让人将我儿的嫁奁归置归置,我这儿也把当初方家的聘礼办理好,互换返来,再去府衙上档和离书,一别两宽,再各自嫁娶。老太太看,可另有甚么要重视的?”
小韩氏是侯府夫人,身上诰命加身,穿着华贵,妆容精美,坐在主位上,一个眼神就让人自发矮上旁人一头。
“你这是甚么话!”面对小韩氏,沈氏另有些顾忌。但面对这个在本身眼皮子底下糊口了两年的儿媳,沈氏自以为她是不敢违逆本身的,冲动起来,说话的口气就非常刁悍,面上也狰狞了起来。
小韩氏脸上暴露对劲的笑容,让人“赐”了座。
沈氏没有一闯到底,玉琪前来将她劝住了。
“哦?老太太是感觉,这不过是小两口闹别扭的事儿?”
小韩氏附和志:“这话说得在理。”
当真是情深不寿。
沈氏伸手要来拉常润之,常润之敏捷躲开,低着头退到小韩氏身后,方才道:“我要说的话,方才母亲都已经说了,老太太也闻声了吧……我们两家还是趁着未过年,把事情办了,也好过个好年。”
“润之,婆婆晓得你是好孩子,别置气了,跟我归去。”
玉琪对沈氏瞧不上眼,倒也笑眯眯应了,归去禀报了小韩氏后,遵循小韩氏的叮咛,晾了沈氏一会儿,方才请了她出去。
“老太太,我给你三日时候,盘点好我儿嫁奁,筹办好和离书,三日以后,带着你儿子,去府衙上档。我儿此后就不再是你方家媳妇儿!”
可转念一想,又感觉她和原主到底是有些辨别的。
沈氏瞧着年青时也是个美人儿,可现在看来,倒是个比同龄人要老迈些的妇人。常润之不得不承认,沈氏培养方朔彰确切是下了苦工夫,对沈氏畴前那些年的辛苦,常润之倒也佩服。
这让沈氏更加气恼,内心悄悄决定,等常润之回了方家,定要好好整治她一番不成。
她又不欠方家母子的。
常润之就等在厅后耳房,闻言便走了出去,冷酷地对沈氏行了个礼。
经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护短的小韩氏冷声截断:“我儿便是借着娘家身份拿乔,那又如何?”
小韩氏站起家,一字一顿道:“如果我儿的嫁奁和嫁奁票据上有一点儿对不上,你们方家就等着府衙的状子吧!来人,送客!”
沈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小韩氏仍旧笑眯眯道:“听我儿说,方大人诸事也都是以老太太你的定见为主。为了方大人的前程,老太太归去还是好好和方大人说一声,趁早盘点清楚嫁奁聘礼,各归各家。时候拖长了,御史的耳朵可长着呢。”
小韩氏一番话,将和离之事说了个洁净。沈氏面上一僵,扯了个笑道:“亲……侯夫人,这、这小两口闹别扭……”
小韩氏笑眯眯地望着沈氏,沈氏心中愤恚,更有些不知所措。
沈氏听得后背一身盗汗,忙不迭道:“那都是打趣话……润之如果分歧意,天然是不会让她把孩子记在名下的。”
沈氏再坐不住,忍着肝火站了起来,胸口高低起伏,没挂多少肉的脸上微微颤抖着,半晌后才憋出一句话道:“一向都是侯夫人在说话,我要和我儿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