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时,钱氏和岳氏正服侍着安远侯伉俪用早膳。
原主本就是个软性子,婆母要东西,她还能不给不成?
“谢姨娘体贴,统统都好。”
常润之想了想,倒还真想不出甚么来,只是脑海里零散记得,沈氏仿佛是从她这儿拿去过一些东西。
常润之更微微低了头。
岳氏虽是常润之生母,但她到底是丫环出身,见地陋劣,内心除了安远侯和安远侯夫人以外,就只剩下个常润之,其他事情,她不体贴,也不感兴趣。
这娃是自大说不出口,恐怕被怒斥没用啊……
小韩氏安抚了常润之几句,挺了挺后背:“我倒要会会这个沈氏。玉琪,玉瑾,让丫头们都打起精力来,别堕了我们安远侯府的名声!”
小丫环立马赔罪,小声道:“玉琪姐姐,门房那边婆子来讲,方老太太来了,也不让人等着通传,一个劲儿往府里闯,瞧着面色不好得很……”
常润之细细想了想,倒也没感觉沈氏有多威风。
安远侯也是皱着眉头,听了小韩氏斩钉截铁的话后沉默半晌,方才感喟摇点头道:“那方朔彰可真是……”
安远侯擦了擦嘴,让人撤了膳桌,看了常润之一眼,神情有些意味深长,明显昨日已从小韩氏那儿传闻了常润之的筹算。
玉琪玉瑾应了声,请了常润之坐在小韩氏身后,等着那沈氏“台端光临”。
“当初我就同你说,担忧那方朔彰由寡母带大,统统服从母亲安排,怕今后润之去了方家会受婆母礼遇,不得夫婿支撑,你还不信……”
基于如许的筹算,沈氏这日便“肝火冲冲”地踢上门来了。
常润之忧心道:“母亲,父亲这般,但是生我气了?可别扳连了母亲……”
她不出声,魏紫倒是忍不住,嘴巴一张连珠带炮地便道:“可不是吗,女人刚过门时那老太太还瞧着慈眉善目标,没两月就变了神采。等那眉姨娘进京找来,姑爷纳了她做妾,更是不把女人当儿媳妇儿看,不让女人掌家事,倒是和那眉姨娘有商有量的,压根不把女人看在眼里。现在眉姨娘有了身孕,瞧着像是怕女人暗害了眉姨娘似的把女人撇一边倒也罢了,最可气的是,老太太竟然说等眉姨娘生了孩子,不管男女都记在女人名下,姑爷竟然没二话……”
魏紫在一边早忍不住,开口道:“方老太太从女人进门起就……”
影象里岳氏对常润之说的最多的话便是“听太太的”,可见她是个没甚么主意的人。
“你这孩子,在方家受了委曲,如何返来源来不说?”
小韩氏遣走了厅里其他服侍的人,独留下身边大丫环玉琪玉瑾。
正妻除非是生不出孩子,不然怎会把庶后代记在名下?
话还没说完,门外丫环便悄悄推开了门扉,“吱呀”一声,魏紫顿时止了话头。
昨日何妈妈返来奉告她常润之要和离,沈氏顿时又惊又怒。
钱氏不比岳氏木讷少言,见到常润之便笑道:“三姑奶奶返来了,比来可好啊?”
小韩氏忍不住抱怨了两句,见常景山神采也不好,这才恹恹闭了嘴,看向常润之问道:“和离之事,父亲母亲会为你做主。不过你嫁进方家门两年,嫁奁可都还划一?”
玉琪顿时会心,挥手让她出去,方才转返来低声禀报了安远侯伉俪。
常润之笑着点点头:“姨娘放心,我一会儿就去。”
却说沈氏这头。
方家打这类主张,岂不是笃定了润之生不了一儿半女?
侯府四少爷是钱氏所出,是安远侯季子,本年才十岁年纪。
在沈氏的内心,只要她儿子嫌弃常润之的,即便两人要分开,那也只能是方朔彰休妻,而轮不到常润之要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