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是感慨,
郑老夫人倒是呵呵一笑道,
“小茗!”
“蜜斯?”
林玉润瞧着他落荒而跳的背影笑得不可,
郑蜜斯听罢神采却有些非常,钱蜜斯与她是闺中好友,两人手札来往自是提到了前头几年与赵家二爷之事,接着说道,
“母亲便是想去姨母那处,女儿自也是要随行的!”
这一日趁着沐休自家寻了畴昔,公然寻到了一户人家,黑漆的大门上头写了个郑府,非常浅显的门面倒不似富朱紫家的样儿。
都城北面十里以外倒是有一处虎帐,几个军汉提了几个孩子带了妇人便往那背面去,在那背面杂役营中寻到了一个非常高大结实的妇人,
“若说没故意动,又何必勾勾连连,人也亲身寻了上去?”
“哥哥你再细心瞧瞧?”
“母亲,唤孩儿来有事么?”
那领头的一鞭子冲她挥去,吓得妇人忙松了手退开几步,
林仲钺还想说话,那大门倒是砰一声自里头合上了,他摸了摸鼻头讪讪步下了台阶,转头瞧了瞧,倒是有些绝望,
那妇人吓得不可,哭哭啼啼,跌跌撞撞跟在他们背面,出了胡同口翻身上马,将小孩儿扔到了马背上头伏着,有要挣扎乱叫的,便在屁股上头狠狠一巴掌,立时倒诚恳了!
“我前头从你那处也知那侯府不是好进的,便好言劝了婆婆几句,却被她骂了返来,哼!他们甘心送了女儿去做小任人凌辱,我又何必做这恶人,挡人繁华青云之路!”
林玉润兴趣勃勃问道,
林仲钺进了宫来却见自家mm坐在书案前头,上头一堆儿画卷,
钱蜜斯也问家中如何?哥嫂如何?侄子侄女如何?婚事又是如何?
“军爷,军爷!你们这是要将我们孤儿寡母带到那边去?”
“二哥哥来瞧瞧!”
说罢还抬手在脖子上头抹了几下,吓得妇人浑身颤抖,自此便在这处安设下来,每日里辛苦做工赡养几个孩子,那小贼是孝敬的,便带几个弟妹做些轻省活计为自家多挣一口饭吃,总算再没有听妇人的话出去盗窃了!
“我们蜜斯说,是有人要来报信儿的,让你把信儿说给我听!”
说着一张张拿了指着给他看,林仲钺皱着眉瞧着那上头的女人,一个个细眉细眼,身材瘦得一掐就断普通,如何就没有一个浓眉大眼,说话利落利落,落落风雅,驯良可亲的呢?
“皇后娘娘,这……这……”
林仲钺老诚恳实立在那门前等着,隔了不久那老头儿又返来了,
“你总算还嫁了人,是人家明媒正娶的老婆,今后死了总还能入夫家坟地的,我呀……今后还不知流落到何方呢!”
“送人做妾?好好的官家蜜斯不做,怎得要与报酬妾?”
林仲钺办了事,得了虎帐那面的动静,心下非常欢乐,刚想叫了小厮跑腿报信,想了想倒是筹算自家去。
郑蜜斯与三姨母家的小女儿婉珍交好,婉珍早几年嫁了人,丈夫便是临州城中户部的小吏,现下娘家到了都城自是要过来的,倒是赶上了郑四蜜斯,当下非常的欢乐,
“现在你便在这处做工,好好赡养孩子,总归有一口饱饭吃的,这处是虎帐凡是入内者不得私离,违者以特工罪名论处,一概格杀!”
说罢冲那妇人喝道,
妇人无法只得跟着他们走,这一走便是十里地,一双肉脚在冰天雪地里倒是走成了青紫色,身上褴褛的衣衫更是挡不住半点北风,只是瞧着那马背上的几个孩子如何也要咬牙跟上。
“未嫁时恨不能寻个快意郎君嫁了,这当真嫁了一个快意的郎君,才晓得这日子也不但是郎情妾意,另有柴米油盐,鸡毛蒜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