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每日里筹划家务,服侍公婆,相夫教子,敦睦妯娌不累么?便是死了入他家坟地,也是我该当应得的!”
林仲钺立在那门外隔着一道门缝将那母子如何安设的话儿一讲,老头儿听了点头道,
郑老夫人娘家姓祝,她排行在六,这位到都城的倒是三姐,嫁了姓钱的人家,丈夫钱迩升在吏部任职。只是一家子刚入京,租了皇城四周的一间宅子住着,因着都城房价连涨,前头带来的银子有些不敷,没有动手采办。这一家子人丁浩繁,都挤在一间宅子里便显得非常拥堵了。
林仲钺进了宫来却见自家mm坐在书案前头,上头一堆儿画卷,
郑蜜斯点头道,
林玉润偷眼瞧他神情,见他一脸嫌弃的样儿便在心中悄悄好笑,口中冒充道,
“若说没故意动,又何必勾勾连连,人也亲身寻了上去?”
“恰是要她做工好赡养孩子!”
“二哥哥来瞧瞧!”
“安平侯此人柔嫩寡断,软弱无能并不是良配!”
林仲钺办了事,得了虎帐那面的动静,心下非常欢乐,刚想叫了小厮跑腿报信,想了想倒是筹算自家去。
“母亲便是想去姨母那处,女儿自也是要随行的!”
郑蜜斯听罢神采却有些非常,钱蜜斯与她是闺中好友,两人手札来往自是提到了前头几年与赵家二爷之事,接着说道,
去铁梵刹,游花灯,年节游街都是她与郑老夫人两边齐齐推手,其他世人皆不知情,只是按着两人叮咛想体例将两人弄到那处。
“送人做妾?好好的官家蜜斯不做,怎得要与报酬妾?”
钱蜜斯却叹道,
那妇人吓得不可,哭哭啼啼,跌跌撞撞跟在他们背面,出了胡同口翻身上马,将小孩儿扔到了马背上头伏着,有要挣扎乱叫的,便在屁股上头狠狠一巴掌,立时倒诚恳了!
“母亲,唤孩儿来有事么?”
“你且等一等!”
郑老夫人倒是呵呵一笑道,
“婉珍!”
郑蜜斯应道,
那头郑老夫人接了信儿便笑,叫了丫头去请郑蜜斯,
“小茗!”
“我们蜜斯说,是有人要来报信儿的,让你把信儿说给我听!”
“军爷,军爷!你们这是要将我们孤儿寡母带到那边去?”
“双屐胡同,桂花树!”
“嘿嘿!这是你们命好,赶上了朱紫开口,如果旁的人就是饿死在那破屋里,连收尸的人都没有!跟我们走便是!”
郑蜜斯与三姨母家的小女儿婉珍交好,婉珍早几年嫁了人,丈夫便是临州城中户部的小吏,现下娘家到了都城自是要过来的,倒是赶上了郑四蜜斯,当下非常的欢乐,
“现在你便在这处做工,好好赡养孩子,总归有一口饱饭吃的,这处是虎帐凡是入内者不得私离,违者以特工罪名论处,一概格杀!”
“皇后娘娘,您这是?”
“也不知如何想的,竟想着将小姑送与人做妾!”
说罢冲那妇人喝道,
林仲钺忙拱手施礼道,
“黄婆交给你了!”
郑蜜斯自嘲道,
“二哥哥便是瞧不上眼,也无妨,待mm再细心寻一寻!”
“未嫁时恨不能寻个快意郎君嫁了,这当真嫁了一个快意的郎君,才晓得这日子也不但是郎情妾意,另有柴米油盐,鸡毛蒜皮的!”
林玉润瞧着他落荒而跳的背影笑得不可,
“你是何人?”
说罢还抬手在脖子上头抹了几下,吓得妇人浑身颤抖,自此便在这处安设下来,每日里辛苦做工赡养几个孩子,那小贼是孝敬的,便带几个弟妹做些轻省活计为自家多挣一口饭吃,总算再没有听妇人的话出去盗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