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益沉默，顾家二娘如果陪嫁这类丫环他可不乐意。
台上戏唱的恰好，安国公太夫人那儿也正热烈。鲁老太君只带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人，永真公主好把那小女孩一顿嘉奖。很多夫人都带着自家女人重新畴昔拜寿。二娘尽管看戏，咚咚咚三声鼓响，从戏台前面出来一个插了四个靠旗的武生，上前先踢脚、抱拳，耍起长戟，本该演出下去，俄然跟站在前面的须生打了起来。把看戏的夫人们唬的一愣一愣的，不晓得这是唱的哪出。
以是，二娘从进燕京，第一次放开肚皮吃了个饱。
二娘想起来了，顾诗华有次提过，燕京最有钱最有权的那一家。
安国公太夫人先点了个《清风记》，台上咿咿呀呀唱了一会儿，安国公太夫人就因年事已高，由永真公主扶着起家了。
乔夫人含着笑受了三姐妹一礼，视野在二娘身上打了个转，意味深长道：“还是顾老将军有福分，有这么三个如花似玉的孙女儿。”
她点点头，趁小姜氏冲动地翘首张望，又从桌子上拿了一块姜饼。
那须生好认，胡子一摘，大师都瞧出是端明殿学士钱京的宗子钱益。
顾诗蕊跟在姜氏前面。
一桌的人都看出乔太太是用心这么说的，晓得她俩几十年不对盘，但谁也不搭话。姜氏抿了一口茶，对站在前面的杜妈妈道：“去把元娘、二娘叫来跟乔太太存候。”
这会儿在戏楼听戏的人已经未几了，二娘和顾诗华安温馨静地坐着。
姜氏对二娘驯良很多，比及寿宴开席之时，特地叮咛小姜氏好好照顾二娘。
她们这一桌在靠右边的配房里，间隔安国公太夫人不远不近。那凉榻上面摆着两桌，一桌坐的是安国公府的亲家亲戚，稍远的一桌是姜氏这等有品阶的夫人；在二娘这一桌前面更远的处所也有些女人聚在一块说话。顾诗蕊就坐了畴昔，不时和人低声谈笑。
“我猜着你就在这儿。”小女人说话的时候大眼睛高低打量了一遍二娘。
二娘认出来了，这不是跟在鲁老夫人身边的那小女人吗？
姜氏看了二娘一眼问道：“如何回事？”
“瑾儿给老祖宗祝寿了!”
顾诗华悄悄切近了二娘耳朵：“我们就这儿坐着，不去放鹞子也不逛园子。安国公府的大少奶奶快不可了。”
永真公主被儿子气笑了，上前拍他一巴掌：“还不下去把脸洗净了再来跟老祖宗叩首！”
偏有人落井下石，坐在姜氏劈面的乔太太笑道：“一眨眼孩子们都长成材不熟谙了。你家的两个女孩儿如何没有带来？前次见的时候才这么高，订婚了没有。如果没有，今个儿恰是个好机遇……”
这时，楼下疾步上来两个婆子，附在安国公太夫人的耳边说了几句。实在声音不低，大部分人都能闻声，说鲁老太君来了。
姜氏面色一怔，桌子底下攥紧了帕子。她只跟人含混说二娘是顾家女人，这乔氏是如何晓得顾世飞原配的事的？
二娘跟着小姜氏上了戏楼，出来一瞧，三大间打通的配房正对着戏台，能容百余人，还是设着筵席。不过中间那间靠后设一凉榻，靠背引枕俱全，只是空着。本来贤人有旨，安国公府太夫人同永真公主都去接旨去了。又等了半个时候，上来一名满头华发、身穿朱红通袖袍的老妇，身边陪着一个凤目琼鼻、严肃气度的中年美妇，世人纷繁贺寿。
乔氏想膈应她，却忘了她另有元娘，元娘不管是边幅还是品性都压乔氏那几个丫头一头。
二娘只好坐下。
鲁老太君和安国公太夫人都由人搀着过来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