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同好此道,不必客气。不知……”
这便是拿身份压人了。
春草服侍了魏攸桐很多年,开初还满心迷惑,不知自家只碰琴棋书画高雅之物的女人怎会玩弄食谱,到现在次数多了,已然习觉得常,只猎奇道:“那是个甚么?跟上回涮肉似的,煮着血吃么?”
攸桐愣了下,同春草对视一眼,不甚确信,“是屏风那边说话?”
“哦。我家公子姓秦,名良玉。”秦九倒是晓得端方,没冒然探听对方身份。
“奴婢明白。”木香从速解释,“他姓秦,是个郎中,又没法说话,莫非是秦二公子?”
而他生得脸孔俊朗,风韵特秀,有玉山巍峨的身姿,亦有松下清风之气质,行走来去间,引得无数报酬之倾倒。
金灯听了,吐着舌头没敢言语。
前面那库房是甚么景象,她最清楚不过。
她本就对攸桐怨怼骄易,被罚后更是不忿,当即领着金灯跟进酒楼,想揪攸桐的辫子。
酒楼里的手撕白鸡味道公然不错, 鸡肉煮得火候刚好,外皮晶莹剔透, 肉丝鲜嫩细致, 上头淋着去了油的鸡汤, 再拿调好的酱汁儿拌匀,撒上葱末椒丝,色相上佳,酸辣适口,开胃得很。那道椒香芋头算是家常菜了, 芋头做得软糯,极合春草的胃口。
她这儿打着算盘,中间木香却小声嘀咕道:“此人是个哑巴?”
傅煜走出去,两道目光仿佛万钧重剑,落在她身上。
两人对峙半晌,攸桐才道:“在你眼里,我这少夫人说话不管用,是不是?”
那库房搁置了两年,吃了些灰,更没人肯碰。
苏若兰一听,便知是攸桐用心整治。
针锋相对的言辞,一刹时将满院氛围冻成了寒冬腊月。
攸桐面色稳定,缓缓道:“你倒说说,我来傅家后,那里德行有亏了?”
因克日傅煜返来,她怕攸桐碍于二哥冷厉的脾气不肯开仗,本来另有点绝望,谁知趁着晌午天热漫步过来,大老远就闻见了香味。
攸桐一出声,苏若兰也反应过来。
……
“夫君。”她号召了一声,面带不悦。
傅煜执掌军法,脾气冷厉狠辣,脱手从不包涵,铁面威仪之下,军中钢筋铁骨的硬汉都顾忌七分。凡是他威凛威含怒,这满府高低的男女主子,没一人敢跟他对视。
傅煜本日还算安逸,措置了两桩杂过后,在书房找了两卷山川志来翻。见亲mm特地来请,虽觉费事,却还是挪动金足,往南楼走一遭。
世人噤声不敢言语,篱笆墙外,傅澜音闻声这般对答,更是瞠目结舌。
苏若兰骇然昂首,便见傅煜面色沉黑,不带半点情感,唯有双眼冷沉含怒,震慑民气。
自打那日在南楼尝过萝卜丝饼和蟹肉圆子,傅澜音便经常来这边寻摸吃的,攸桐也都用心接待,偶尔还会趁着在寿安堂会面的机遇,问她想吃甚么,做好了一道咀嚼。数回相处下来,她也看得清楚,二嫂待人宽和,对周姑和几个小丫环也非常体贴,夷易近人。
这回傅煜结婚,也是添了些新的过来,没开库房。
满院的人里,眼巴巴盯着门口的攸桐最早瞧见他,缓缓起家。
如果看到这句话, 代表采办率不敷50%, 再买一章重新刷便能够啦
厨房里菜肴做成,满院香气扑鼻,却没人敢去咀嚼,各自站在不惹人重视处,悄悄屏息。而芭蕉亭下,攸桐倚柱而坐,面笼薄怒,她的中间烟波春草满脸愤然,苏若兰则挺直腰背站在那边,很有点傲气凌人的姿势。
攸桐一眼就瞧见那道手撕白鸡,挑出来, 又瞧了一圈,选了十香醉排骨、清炒笋尖、醋溜豆芽、椒香芋头和鸡汤煮干丝。外加三碗鱼饼汤和糖蒸酥酪,梅花香饼两样小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