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桐没好气,偷偷翻了个白眼,“我是担忧她刻苦!”
剩下老夫人靠在罗汉榻上,不悦喃喃,“才娶进门几天,这就护起来了还!”
傅澜音喝完药后恍忽睡了半天,这会儿刚醒来,正拥被坐在榻上,喝柔嫩香糯的粥。
大半个月后,不负重望地满载而归。
……
结婚至今,她在被萧瑟时、被他冷厉威压、被苏若兰违逆冲犯时,都能沉寂安闲应对,乃至在过后反将一军,特地到两书阁里挑他的不是。
老夫人原也是听仆妇转述,没召郎中,意似不信,碍着是傅煜查问的,也没多说。只叮咛道:“即便不是吃食不洁净的原因,魏氏也难逃干系。你还需提示她,不得带坏澜音。”
闯龙潭虎穴的事,他已不知做过多少回,这事儿该如何办,内心稀有。
遂伸手在攸桐肩上轻拍了拍,道:“你陪着她,我出去一趟。”
攸桐寻到关键,长长松了口气,“还真是馋嘴!柿子性寒,你昨日又吃了那么些虾滑,两寒相遇,极易闹肚子的。天底下这么些食品,有很多相克,不成同食。这回闹肚子还算轻的,有些误吃了怕是会伤性命,今后可得留意。”
“孙儿感觉没需求。”傅煜回绝得干脆。
这会儿天气还早,他吃了早餐,还没去书楼,见傅煜竟然带攸桐来看他,不测极了,从速往屋里让。攸桐瞧他活蹦乱跳,问了问,得知傅昭并没感觉不适,稍稍放心,又赶着奔西楼去。
傅煜唇角微动,目光落在她侧脸,语气竟带了些许嘲弄,“你也说过,旁人吃了无事,可见饭菜没毒。即便澜音真是吃涮肉而至,也是她粗心,与你无关。”
这事理傅煜天然明白。
“她不会教坏澜音。”傅煜为这事折腾了全部凌晨,饭都没吃一口,见祖母死揪着不放,非常不耐,“澜音不是孩子,晓得善恶是非,祖母不必多虑。至于魏氏——”他游移了下,状若随便隧道:“畴前当然特别,嫁过来还算循分。她孤身远嫁不轻易,祖母谅解点吧。”
傅煜侧头觑她,将那份担忧瞧得清楚。
徐夔自知傅煜亲率的马队军规极严,他是熬不下来的,哈哈笑了两声,摆手走了。
“嗯,走吧。”傅煜点头,揉了揉眉心。
傅煜行事利落,将手头要事安排安妥,当晚便出发赶往都城。
傅煜瞧他行动微跛,眉头微皱,进了屋便道:“徐叔这腿,军医当真没体例?”
他身强体健,练兵也极其刻薄,因战事吃紧时需连夜赶路急袭,平素也格外看重夜间练习,经常半夜突袭最精锐的马队,好教世人能随时应敌。这回也是四更天亲身去校场,将最倚重的那支步队拉出来练,完事回府,瞧着天气尚早,顺道来问安。
攸桐没他那么气定神闲,坐在榻边,忙问傅澜音的症状。
方才老夫人带了成见肝火,事儿也说得不清不楚,现在清净下来,便问攸桐启事。
现在虎将渐老,行动不便,瞧着叫人难受,遂道:“上回我命人探查,都城里有个老郎中,当年也是军医,很会治这些。他的去处住处已查了然,不如派人请过来尝尝。”
攸桐却没闲心,见他神情不似平常冷沉冷酷,便问,“你也去瞧澜音吗?”
傅煜出来时,傅德清的副将徐夔刚出来,盔甲俱全,刚猛威仪。
昨日那顿火锅的食材她亲身盯着,鸭血鸭肠不成能出岔子,她是担忧别的——
折腾了小半日,腹中还是空荡,他回到两书阁脱了那身冷铁细甲,匆促用过早餐,连眼皮都没阖半晌,便往傅德清的议事厅去。节度使帐下虎将浩繁,兵马银钱都充沛,这议事厅修得阔朗敞亮,巍峨峻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