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那些风言风语么?”烟波仍感觉委曲,“旁人蒙在鼓里就算了,傅家如许的本事,莫非查不出背后的猫腻么。清楚是徐家添油加醋,废弛女人的名声。他……就真的不分青红皂白吗。”
他一分开,方才那种模糊的冷沉氛围随之溶解。
现在遇见这景象,攸桐更不好问,一瞥以后,便仍垂眸端坐。
攸桐也没怠慢,命烟波接了杯盘,点头道:“多谢操心。”
那捧着合卺酒,被唤为“周姑”的仆妇不觉得怪,朝攸桐笑了笑,道:“将军向来事件繁忙,别瞧本日大喜,虎帐里的事却还担搁不得。他才赶返来,怕是要亲身去巡查一趟才放心。少夫人不必等了,叫她们备水,服侍沐浴吧?”
眼瞳乌黑,像是墨玉打磨普通,通俗而冷沉。他身上有残留的酒气,那双眼睛里却不见醉意,复苏得很,也疏离得很。
烟波春草哪会放过这机会,立即将她拽出被窝。
……
许婆婆没体例,趴在她耳边,声音低促隧道:“姑爷出去了!”
春草站在床畔,偷眼一瞧,将那冷酷神情看得清楚,仓猝行了礼,按着喜娘的叮嘱去取揭盖头的金盘玉快意。谁知脚还没迈出去,就见傅煜右手微扬,那袭遮在凤冠上的喜红锦缎便轻飘飘落到了床榻上。
攸桐舒畅地感喟一声,闭了眼靠在浴桶上,任由烟波帮她玩弄头发。
单凭着魏攸桐心系许朝宗,甘心为情而死这一点,傅煜就不成能至心迎娶。
顶着风言风语娶她,绝非心甘甘心。
分甚么青红皂白呢?
遂扶着喜娘的手,跨过火盆,而后与傅煜各执红绸一端,渐渐入府。
两人遥遥瞥见,傅煜瞥她一眼便挪开目光,攸桐游移了下,顿住脚步,在拐角处等他。
攸桐满不在乎地摇了点头。
魏攸桐痴敬爱着许朝宗,这是铁板钉钉,无可变动的事。
傅煜那种人,顶着这婚事对付来宾、繁忙半日,能过来揭盖头,恐怕是花极大的耐烦了。且婚事是为各取所需,非关情义,莫非还要他和顺相待,举案齐眉么?
傅煜也没吭声,目光在她娇丽端倪间停驻半晌,记着这位新婚老婆的面貌免得认错,而后退了两步,有点倦怠似的靠在前面的紫檀海棠桌上,抬手揉眉心。
周姑又招了招手,将外间几个丫环叫出去,让她们挨个拜见少夫人。
傅煜仿佛不肯在此多待,闷声不吭地站了半晌,听内里动静远去,便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