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会走路时便被交给府里教习武功的师父,学跑跳比旁人快, 练武读书也刻苦, 十岁入了虎帐,十二岁跟着上疆场, 凭着少年人的机灵矫捷, 立了不小的功绩。以后跟着父兄各处带兵巡查,从粮草供应、山川阵势,到用兵布阵、窥伺刺探, 凡是跟行军兵戈有关的, 事无大小, 他都不辞苦累, 亲历了一遍。
“费事!”苏若兰低声抱怨,语气酸溜溜的,“好好的虾,非要剥开捣烂了吃,可真娇贵!太夫人那般高贵,也没折腾这些花腔。她算个甚么!”说到开端,重重嘲笑了声,隔着楼台木板,攸桐都能模糊闻声。
更别说他还待人冷厉冷酷,心性难测。
寿安堂里经常会备些糕点果脯给人磨牙,攸桐偶尔管不住贪吃几口,旁人却甚少碰。就只傅澜音率性,听长辈们谈天出神时,不自发便会拿糕点渐渐咬,跟小松鼠似的。一张嘴就停不下,待散时,唯有她的盘子风卷残云般扫得干清干净。
周姑为人极好, 新婚那晚便行事全面, 这几日也是还是。
谁晓得嫁过来这些天,苏若兰却渐而猖獗起来。
攸桐点头,却仍瞧着南楼的方向,似在入迷。
春草天然也闻声了,听她如此轻视,脸被骗即气得变色。
如许的人,要么满脑筋奇迹抱负得空他顾,要么格外抉剔吹毛求疵,看谁都不入眼。
攸桐摇了点头,表示噤声。
“少夫人要找的是这东西?”苏若兰的声音。
苏若兰明显非常不屑,“那是周姑刻薄,看着将军的面子,肯照顾几分。我眼里却揉不下沙子!将军是多么人物,满齐州那么多大师闺秀,谁不倾慕?她如何配得上?跟你说――老夫人和大夫人都不待见她,不过是胸怀广大,才容她如许瞎折腾!”
平常屋中闲谈,问及无关痛痒的事时,她也肯流露些许。
说着,像是气不过般,将手里东西丢在地上,发作声轻响。
“贱蹄子,自发得是甚么东西!”春草不忿已久,按捺着听了半天,早已点了满腔肝火,朝着苏若兰走远的方向“呸”了声。转过甚,见攸桐沉着脸没吭声,又感觉心疼,悄悄扶住,道:“少夫人,须经验一顿才是。免得她对劲,到处废弛名声。”
也难怪初见攸桐时,他会透露那般骄易的态度――这类人,给他个文武双全的天仙都一定能入眼,更别说她这等外人眼里申明狼籍的“骄贵草包”了,若非婚事牵着,傅煜恐怕都吝于看她。
这般心高气傲、矜持到刻薄的大爷,明显是极难相处的。
不知过了多久,底下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门锁轻响,有人进了堆杂物的小库房。
因南楼的小厨房空置好久, 一应锅碗瓢盆都不齐备, 攸桐初来乍到不好折腾,周姑做不得主去别处要,便按着叮咛,托外头的人采买些出去,算是帮攸桐处理了最头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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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若兰不但置若罔闻,不加收敛,马脚竟露到她眼皮子底下来了!
因傅煜不在,攸桐初来乍到不知秘闻,便只委宛地敲打了几句。
不过现在的情势下,如何措置,却须好生衡量。
攸桐新婚那夜,周姑曾带几位丫环来拜见新少夫人,彼时苏若兰就很有倨傲骄易之态。攸桐当时留了意,后经探听,得知她原是老夫人屋里的,因模样生得好,做事又勤奋妥当,特地拨来服侍傅煜。
这事儿往大了说,是丫环刁钻,挑衅是非,损的是傅家的端方,搁在旁人身上,等闲便能发落。但她在傅家职位难堪,苏若兰又是寿安堂拨来的,若冒然措置,苏若兰必然不会佩服受罚,事情闹开,以老夫人对她的成见,会如何措置,还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