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桐初来乍到,晓得傅家世人的心结,也没筹算太招眼,暗自将人认熟,出门便回住处。
“不是。没需求。”
从曾祖父到祖父,傅家权益日重,对这一带的掌控也日趋安稳。
她没婆母压着,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夫君整日没露面,到得傍晚,便让春草筹措了顿适口饭食,单独用饭。比及入夜,见内里仍安温馨静,猜得傅煜今晚不会再来,便命人备了热水沐浴,筹办早点安息,将前几日欠着的觉尽数补回。
攸桐暗自笑了笑,待长辈们闲话罢,便起家奉茶拜见。
过后,太夫人留沈氏在中间商讨琐事,叫旁人各自归去。
现在看来,她先前的担忧没错,傅煜龙凤之人,军务上一丝不苟,却懒得在内宅之事操心,这般不屑过问,天然轻易被故意之人蒙蔽。苏若兰有寿安堂做背景,占尽天时人和,若傅煜也懒得穷究,她今后连偏安一隅都难,恐怕得夹着尾巴做人,忍气吞声。
“哎。”老夫人脸上堆满了笑,将他搂在怀里,满脸慈爱,叫长房世人入坐。
伉俪俩昨日拜堂结婚,除了傅煜丢下的那句叮咛,实在还没说过话。现在傅煜肃眉沉目,一副懒得理睬旁人的模样, 攸桐更不好攀扯闲谈, 一起沉默无言,只剩脚步轻响,衣裳摩擦出窸窣动静。
“此等琐事,今后报于寿安堂便是,无需闹得鸡飞狗跳。”
傅德清的书房在夕阳斋,说是书房,实则带着两重小院,非常宽广。
十二年前,傅老太爷战死疆场,宗子傅德明也断了条腿,伤及筋骨,再难提刀上阵。
傅德清取茶杯的行动微顿,看了儿子一眼,旋即会心,笑了笑,“当真?”
傅煜夙来不问内宅之事,也懒得细问,不过苏若兰是祖母教出来的人,他是晓得的。
“我就没这运气。”傅煜低声,来回把玩。
“少夫人,姑、姑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