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
“嗯。”傅煜点头，“少夫人呢？”
如许看来，倒是个礼数殷勤的侍从。
“这位夫人曾吃过百叶肚？”
攸桐略无游移，当即起家道：“公子请留步。那百叶肚味道脆嫩，我会设法做出，到时送你一份尝尝，如何？”
走进院里去，烟波端着盘热腾腾的烤番薯，正号召小丫环们来尝。
“那就是了，我也见过几次，只是不敢确信。”苏若兰瞧着雅间，喃喃道：“那魏攸桐怎会和秦二公子在一起？哼，果然是禀性难移，到了齐州的地界儿也不循分，专管勾惹人！”
“是他！”中间是寿安堂的丫环金灯，“他常来帮老夫人请脉，我见过几次。”
这动机腾起，攸桐悚然一惊。
――仿佛里头正忙得热火朝天似的。
毛肚取的是牛的瓣胃，这时节耕牛还算贵重，虽没到管束的境地，小老百姓也不舍得随便宰杀。能吃牛肉的人，要么有点身份，要么是高门贵户的仆人，叨光吃一些。此人能占雅间用饭，自是身份不低，不会碰牛肚杂碎那等“肮脏”之物。
他幼年时曾居住在此，对院落阁楼还算熟谙，厥后搬到书房长住，便甚少踏足。
这位秦二公子的名声，齐州地界无人不知。
印象里，这座院落经常是冷僻的，丫环仆妇行事恭敬，却都不敢越矩，洒扫天井而外，不敢擅动陈列，更不敢烟熏火燎地烧饭做羹汤。到了夏季里，树凋草枯，更觉萧瑟。他偶尔返来睡一宿，除了周姑体贴体贴，旁人也多行事畏敬，反不如在书房里安闲。
她本就对攸桐怨怼骄易，被罚后更是不忿，当即领着金灯跟进酒楼，想揪攸桐的辫子。
苏若兰出自寿安堂，经常去傅老夫人那边禀事儿，见过很多回。
木香倒是爱平淡的, 专拣着笋尖和豆芽吃。
攸桐觉对劲外，因不知对方秘闻，留了个心眼，只含混道：“我也是从食谱看到的。”
这般暗自策划，闻声纱屏后桌椅轻响，忍不住瞧畴昔。
攸桐一眼就瞧见那道手撕白鸡, 挑出来，又瞧了一圈，选了十香醉排骨、清炒笋尖、醋溜豆芽、椒香芋头和鸡汤煮干丝。外加三碗鱼饼汤和糖蒸酥酪，梅花香饼两样小食。
酒楼里的手撕白鸡味道公然不错，鸡肉煮得火候刚好，外皮晶莹剔透, 肉丝鲜嫩细致, 上头淋着去了油的鸡汤, 再拿调好的酱汁儿拌匀，撒上葱末椒丝，色相上佳, 酸辣适口, 开胃得很。那道椒香芋头算是家常菜了, 芋头做得软糯，极合春草的胃口。
只是她上回在南楼亏损，不止丢尽了脸，还平白受了老夫人的责备，差点被嫌弃。这回也不敢冒然行事，回府后展转反侧，想去揭露魏攸桐招蜂引蝶的轻浮行动，又怕特地告状会叫人当作教唆是非，瞻前顾后地踌躇了两天，总算是找到了机遇。
攸桐瞧那副馋嘴猫的模样便欢畅，遂将做法讲给她们听。
再近一些，小厨房正炒着菜，蒸熟的米饭糕点香气和肉汤味道透过篱墙飘出来，直往鼻子里窜。他连日驰驱，尚未用饭，被这香气勾动食欲，蓦地发觉腹中空荡荡的，竟有点难受。
――上回攸桐做火锅，她最后见着那一盘鲜红的凝血时吓得够呛，厥后煮熟了尝过两回，反倒念念不忘起来，现在听攸桐提及，当即来了兴趣。
说话间，眼神儿直勾勾瞧向攸桐，甚是等候的模样。
见着他，垂涎欲滴的丫环们从速收了馋相，恭敬问候，“将军。”
秦九遂作揖道：“我家公子说，若能得奉送，实在求之不得，多谢夫人！”
她自打上回在南楼被罚，身份暂被老夫人降了几等，停歇口舌以外，也磨磨性子。本日本是受命出来取几样东西，刚好遇见攸桐的马车轱轳卡在水沟，堵在人群里瞧景象时，便见着攸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