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火把熊熊, 隐没在漫天风雪里。

凛冬深夜,飞雪漫天, 长街之上空无一人。

正南的三门保卫森严, 是熙平帝的亲信, 想插手皋牢而不打草惊蛇,难度极高。

现在的蓬莱殿里,人影幢幢。

到了这境地,哪怕没有眼线禀报,许朝宗也能猜获得,熙平帝终究挑选了英王。

他瞧了眼躲在保护中间的许朝宗,继而将目光投向英王。

但若将唾手可得的皇位拱手让人,那更不成能!

许朝宗自知理亏,更不敢迟误迟延,不容英王斥责,便拔剑出鞘,大声道:“父皇病重,御体不佳,你母子二人竟挟持威胁父皇,勾搭外臣企图谋逆,乱臣贼子,其心可诛!拿下!”说话间,剑锋往前一晃。

雪下了数个时候, 已积了寸余之深,马蹄踩上去, 除了咯吱声, 并无多余动静。傅煜纵马抢先, 许朝宗紧随厥后。

许朝宗熟知禁宫景象,却苦无良将,傅煜麾下妙手如云,却不知宫禁详细。

有人挥刀扑向许朝宗,亦有人挥刀回身,砍向同僚。

殿里熙平帝闻声外头兵戈时,已心惊咽气,剩下孙皇背工无缚鸡之力,几位重臣则恩养太久,平日里跟徐太师那等人对阵还行,哪敢往武人堆里钻,各自错愕不安地听动静。半晌后,才见许朝宗身染鲜血,脚步踉跄地跑进殿里,跪在熙平帝跟前厚着脸皮道:“父皇,儿臣救驾来迟了!”

被昭贵妃皋牢的禁军将领只瞧见一道庞大的黑影腾空扑来,势如虎狼,迅猛之极,仓促之下舍了缠斗的傅家保护,豁出性命来救,剑锋斜指,直取傅煜关键。

皇权魏巍,宫阙阊阖,本来至高无上,森严威仪。

许朝宗的脚步,也在闻声那声厉喝后,微微一顿。

许朝宗毕竟是个文人,疾奔而来,内心咚咚的跳,身上也出了层薄汗。

杜鹤和几位头领各自挥剑奔向禁军将领,傅煜则站在暗处,冷眼瞧着这场厮杀。

直至将近蓬莱殿时,睿王闯宫的动静才被送到英王跟前。

彻夜正逢崔辅当值,浑身盔甲俱全,冒着风雪,亲身在城门巡查。

天子沉痾,这皇位明儿就成了英王的,小内监哪敢违背,自悄悄地躲了出去。

熙平帝病弱数年,病势沉重后又整日躺在病榻上不见日光,神采惨白得可骇,也格外肥胖,几近形销骨立。满殿炭盆熏得炎热,淡淡的龙涎香气混着药汤的腥苦滋味,满盈在每个角落。老天子双眼深陷,目光已然迷离,嘴唇翕动,微小的气味吐成断续的言语――

他一声令下,周遭禁军将领当即报命,刀剑出鞘。

这般步地无异于闯宫,英王当即厉声喝止。

怀着这般动机,在看到蓬莱殿外那对母子的身影时,许朝宗的神采当即沉了下来。

瞧见傅煜在宫廷肆无顾忌地杀人时,乃至有一瞬的毛骨悚然。

殿内沉寂,唯有熙平帝断续微小的声音,和昭贵妃悄悄的抽泣。

殿前有羽林卫保护,比平常添了两倍兵力,火把映照飘雪,盔甲重刀,严阵以待。

孙皇后瞧着悲伤,纵猜获得昭贵妃的谨慎机,这会儿情势已清楚,哪能戳破,便只对着丈夫垂泪。几位臣子里当然有略微朴重的,猜出端倪,也无能为力。昭贵妃母子纵对熙平帝有些豪情,前阵子守在病榻旁,该流的眼泪也流了,这会儿瞧着遗旨暗自欢乐,只等天子咽了最后一口气,便能昭告天下,即位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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