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是个好东西,为夺皇位,不吝与魏建勾搭,随便承诺数州之地,将万千百姓送到魏建淫威之下,任由恶吏剥削。为谋权位,只盯着朝堂方寸之地,贪贿搜刮资财以皋牢重臣,任用奸佞,跟亲兄弟相互攀咬,相互谗谄,枉顾百姓流浪,没有半点还朝政以腐败的筹算。
英王瞧着好笑,怒道:“清楚是你强闯宫禁,倒置吵嘴,诸位将军,还不拿下!”
“朝宗……朝宗……”
“启禀皇后娘娘――”侍卫半跪在殿外,声声响彻殿宇,“睿王闯出去了!”
但现在的景象,傅家威望不敷,只能稳住永宁和宣州一带,尚不宜取而代之。
天子沉痾,这皇位明儿就成了英王的,小内监哪敢违背,自悄悄地躲了出去。
孙皇后瞧着悲伤,纵猜获得昭贵妃的谨慎机,这会儿情势已清楚,哪能戳破,便只对着丈夫垂泪。几位臣子里当然有略微朴重的,猜出端倪,也无能为力。昭贵妃母子纵对熙平帝有些豪情,前阵子守在病榻旁,该流的眼泪也流了,这会儿瞧着遗旨暗自欢乐,只等天子咽了最后一口气,便能昭告天下,即位称帝。
傅煜冷然站在柱后,瞧着这位既无得力文臣、又无堪用武将的傀儡。
想名正言顺地继位,这辈子是不成能了。
他现在做的事是宫变,是强夺皇位,是要关门打狗,杀了他异母同父的兄弟及其亲信,不能有半点踌躇游移。这几日许朝宗明面上按兵不动,只如常入宫问安,没在熙平帝跟前做半点工夫,公开里,却借着傅煜的指导和安排,做了很多筹办――比方打通宫禁、安排内应、在殿前羽林卫安插棋子,将杜鹤和傅家暗卫扮作不起眼的宫人悄悄送入宫中。
带着十数人强闯宫禁,这事搁在畴前,许朝宗是想都不敢想的。
杜鹤和几位头领各自挥剑奔向禁军将领,傅煜则站在暗处,冷眼瞧着这场厮杀。
以少敌多,搏命恪守,如许的事他们早已习觉得常。
怀着这般动机,在看到蓬莱殿外那对母子的身影时,许朝宗的神采当即沉了下来。
凭他身边那些人的本领,别说肆意闯宫,便是护他全面,也甚为艰巨。
沉重慌乱的脚步,踩在积深的雪上,敏捷由远及近,而后到得殿前。
许朝宗翻身上马,只说熙平帝有口谕传来,召他入宫禀事,事关告急军情,请崔辅开门,放他入宫。
这般步地无异于闯宫,英王当即厉声喝止。
但彻夜,冒着凛冽北风、鹅毛大雪,他在傅家保护的围拢下,硬着头皮一起疾奔而来,竟是毫发无伤――途中撞见的宫廷侍卫皆被傅家人斩杀,迅捷而凶恶,悄无声气,而扮作内监的傅家保护摆布扶着他手臂,行动如飞,乃至于他都到了这里,内里还没发觉非常。
许朝宗的脚步,也在闻声那声厉喝后,微微一顿。
被昭贵妃皋牢的禁军将领只瞧见一道庞大的黑影腾空扑来,势如虎狼,迅猛之极,仓促之下舍了缠斗的傅家保护,豁出性命来救,剑锋斜指,直取傅煜关键。
而北门的夹城里有北衙将领驻守,稍有风吹草动,能及时应变,届时动静闹得太大,未免毒手。许朝宗与傅煜商讨过后,便盯上了东西两侧的宫门,费了数日工夫后,终是打通了卖力左银光门戍卫的将领崔辅。
正南的三门保卫森严, 是熙平帝的亲信, 想插手皋牢而不打草惊蛇,难度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