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舟沉默了一会儿,他本来过来只是想敲打敲打掌柜,没想到现在内心却起了更大的迷惑。掌柜这里一时探不出甚么信息,想要体味究竟或许只能从便宜爹那边动手。莫非真的要持续究查下去?
李掌柜神采并未有任何放松,反而更严峻了,吞吞吐吐半晌才道:“账……账册在……在侯爷手中……”
薛云舟走到柜台前,将账册在上面摊开,指着上面的账目道:“李掌柜,我问你,这三千两红利是如何算出来的?另有这里,整整二万两的支出,为何没有标注任何去处?这里,一批货色淋雨受损,如何没有计算到本钱里去?另有……”
余庆在中间瞟了眼他不如何都雅的气色,内心忿忿不平:王爷真是几次无常,当初看上王妃时恨不得立即就把人带回府,可现在明媒正娶把人要出去了,又从不在此过夜,昨晚好不轻易在这里吃了顿饭,竟然吃完就走了,害得王妃寝食难安。
这是一个绸缎铺子,账面上情势一片大好,薛云舟发明了诸多缝隙以后,不得不对便宜爹佩服得五体投地。
贺渊道:“你们都退下。”
余庆连将把账册取出来递上。
李掌柜一惊,仓猝道:“都……都交给侯爷了!”
薛云舟被他的眼风扫得心惊肉跳,赶紧起家规端方矩拱手施礼,又状若天然地问道:“不知王爷前来,所为何……”
薛云舟没再多说,直接对跟在身后的余庆伸脱手。
李掌柜慢吞吞放动手中的书,懒洋洋地抬起眼皮子,目光落在来人身上,惊得差点从躺椅上跌下去,仓猝站起家,诚惶诚恐道:“王妃,您如何来了?”
贺渊拾起筷子,随口问道:“看了甚么书?”
李掌柜这回总算晓得对方是有备而来,顿时不知所措,嗫嚅了半晌,只徒劳地翻着账册,越是焦心,手里越是慌乱。
薛云舟哈欠连六合撑到天亮,趴在案头迷含混糊睡了半晌就起来洗漱了。
李掌柜对他的来意有些捉摸不透,只好点头应是。
贺渊抬脚跨进门,目光在薛云舟的脸上一扫而过,独自走到桌边坐下。
薛云舟没有耐烦与他耗时候,看着他的神采一向比及他快撑不住时,俄然开口:“你只要把实在的账册交到我手中,这件事我就不再究查,你仍能够在这里持续做掌柜,只是今后要用心运营,不然,恐怕不是赶你走人那么简朴了。李掌柜,账册呢?”
薛云舟道:“账册当真在侯爷那边?”
余庆疾步跟上:“王妃,我们这就回府吗?”
“回王妃,有五年了。”
薛云舟道:“你这里也有一份。”
薛云舟挺直腰板,坐得端端方正,再一次感觉老天爷是个后爷,穿越成匪贼做个山大王也好啊,可恰好让他穿超出来做个一板一眼的读书人,的确就是享福。
薛云舟叹口气,在中间的椅子上坐下,抬起一条腿横搭在另一条腿上,脚尖晃了晃:“李掌柜,你很慌啊!”
薛云舟一脸“卧槽”地愣了一下,磕磕巴巴地回道:“纪行。”说完就有点担忧地想:会不会问我甚么纪行?
贺渊用完饭就走了,薛云舟几近是一头雾水,随即想到本身另有事要做,赶紧命人备马车,仓促换了身衣服就往自家绸缎铺赶去。
李掌柜额头垂垂排泄盗汗,不敢再听下去,满脸焦心肠抢过账册,解释道:“这个……在另一本账册上有详细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