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当真说着话的时候,长而稠密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声音还说不出的软糯。
“你会?”李拓北思疑的看着朱攸宁手里的缝衣针,抱着肩膀今后躲了躲,“你该不是想借机扎我几下吧?”
“好啊。”朱攸宁又蹲下,抓了他开线的袍摆借着残剩的线补了两针,漫不经心的道,“转头请我吃烤肉好了。”
看扣肉和醋鱼却毫无反应的模样,再看他袍角也有一处不知在那边刮的开了线,朱攸宁就感觉有些怜悯这个少年人。
朱攸宁无法的道:“你又不是小孩子,如何还学着拆衣服呢?”
“哪能啊,爷们会怕这个?”李拓北当即坐直身子。
李拓北像是吃了麦芽糖,从内心往外都感觉甜,忍不住挠了挠后脑勺。
朱攸宁都被他说的动心了。
就在这时,街角处俄然传出一声:“嘿呦?成心机,想不到刚到富阳就看到这么热烈的一场戏。”
叫过画眉,从她腰间的香袋里拿出了针线。
她仰着头凝眉瞪着白老太爷和白胜春,鼻子微皱撅着小嘴的模样像是顿时就要哭了。
李拓北坐在圈椅上抬动手臂,朱攸宁站在他跟前,抓着他的袖子一针一线当真的补缀。
“跟你说,我抓雀儿抓鱼打野兔可短长了。并且我烤肉也特好吃,你想吃,我哪天带你出去玩,我们带着点好吃的,再抓点野味返来,找一个有山有水的地儿烧烤,你说如何样?”
公然,朱攸宁刚这么想,那边的白老太爷和白胜春就看了过来。
“哦,是啊。东升布厂的货到了,马驿丞还为我们举荐了天蓝布厂的大管事呢。还要约个时候去见见。”
“哦。”朱攸宁点点头,又见他在玩弄袖口的线头,将那线头越拽越长缠在了手指上,料子却因为线头抽紧而皱了起来,忙出声制止,“北哥,你别……”
皱起的衣料一松,崩开了线。
天蓝布厂是畴前朱攸宁漂货时另一家布厂。这会子也被白老太爷抢了去。
白老太爷愤然回身:“你骂谁呢!你敢再骂一遍!”
朱攸宁挑眉,“看来是和东升布厂的买卖谈成了。”
白胜春到底感觉本身爹跟个八岁孩子较量有些不隧道,就拉了拉白老太爷道:“爹,我们归去吧,另有事儿呢。”
“不热啊。”开口有些急,公鸭嗓听起来略微不忍直视。
“好。”朱攸宁点头。
白老太爷见状,内心的畅快的确要化作本色,在头顶催生出无数朵顶风摇摆的菊花。
李拓北俄然感觉脸有点热,端起茶碗灌了一大口,又低着头玩弄袖口上的线头,不肯说话了。
“你是甚么东西!猖獗!”
朱攸宁见他麦色的皮肤有些发红,不免担忧的问:“北哥,你很热吗?”
李拓北不在乎的丢掉线头,随便拍了拍袖子。
“是啊是啊。”朱攸宁翻了个白眼,手上已经利落的纫好针,白净小手捏着绣花针比划了两下,“多戳你几个血点子,你该不会怕了吧?”
李拓北沉着脸,看着白老太爷的背影啐了一口,“甚么玩意儿!老不羞的欺负个小女人,要脸不要了。”
白老太爷竟然特地用正门来进货,清楚是用心吸引他们这边重视的。
“你说的也是,不过这打算就先提上日程,我们找个得闲气候又好的日子去。”
她低着头,长睫毛在白嫩的小面庞上投下了两个小扇子一样的暗影,和婉的刘海垂下来,显得格外灵巧。
“谁捡着就是骂谁,看来您白叟家还算是有一些自知之明,晓得自个儿不要脸!”
见他们约好了出去玩,卢大掌柜就禁不住笑着摇点头,暗想着再高贵再聪明,到底也都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