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布庄是有专门进货的侧门的。
她低着头,长睫毛在白嫩的小面庞上投下了两个小扇子一样的暗影,和婉的刘海垂下来,显得格外灵巧。
李拓北像是吃了麦芽糖,从内心往外都感觉甜,忍不住挠了挠后脑勺。
就在这时,街角处俄然传出一声:“嘿呦?成心机,想不到刚到富阳就看到这么热烈的一场戏。”
看扣肉和醋鱼却毫无反应的模样,再看他袍角也有一处不知在那边刮的开了线,朱攸宁就感觉有些怜悯这个少年人。
李拓北不安闲的甩了甩手,嘿嘿笑道:“那啥,你缝的挺好的。感谢你啊。转头我给你买好吃的。”
白老太爷愤然回身:“你骂谁呢!你敢再骂一遍!”
朱攸宁都被他说的动心了。
“大胆,你猖獗!你是何人,胆敢对我家主子无礼!”
“好啊。”朱攸宁又蹲下,抓了他开线的袍摆借着残剩的线补了两针,漫不经心的道,“转头请我吃烤肉好了。”
接过画眉递来的小剪刀剪短了线头,起家道:“打算的倒是不错,但是得寻个我们都得闲的时候,县学里莫非还总没课?并且我娘比来能够要出产了。如果玩,我也要在她平安然安以后才气放心的玩。”
“我给你缝上吧。”
李拓北俄然感觉脸有点热,端起茶碗灌了一大口,又低着头玩弄袖口上的线头,不肯说话了。
想起除夕那日李拓北问她的阿谁题目,朱攸宁就心软了。
“哦,是啊。东升布厂的货到了,马驿丞还为我们举荐了天蓝布厂的大管事呢。还要约个时候去见见。”
皱起的衣料一松,崩开了线。
朱攸宁猎奇的到门口去看,便看到右转斜对街,暴露半个门脸的白氏布庄门口正热烈着,白老太爷和六舅白胜春筹措着叮咛伴计们往库房里搬货。
“是啊是啊。”朱攸宁翻了个白眼,手上已经利落的纫好针,白净小手捏着绣花针比划了两下,“多戳你几个血点子,你该不会怕了吧?”
朱攸宁身边的卢大掌柜刚要开口,就被朱攸宁拉了一下袖子。
“不是啊,我晓得北哥没怨我。”
李拓北不在乎的丢掉线头,随便拍了拍袖子。
到底不在亲生父母身边,身边服侍的也是粗枝大叶的男人,衣服破了都没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