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氛围越来越严峻,乃至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境地时,一好听的女声在身后响起,模糊还带着些漫不经心的随性。
拓跋陵岐刚要说甚么,却又被颜绾打断了。
他长发微卷,未束未绾,额间系着一条明紫色织带,织带上还缀着些别的装潢。面庞倒还算漂亮,只是那双淡金色的眸子浑浊阴测,再加上色眯眯的笑容,格外像是能排泄毒液似的。
颜绾低垂着眼,看似耐烦的解释道。
大晋重文轻武,现在的兵力是三国中最弱的一个,若不是“凭借”于北燕,怕是早就被灭国了!
棠观嘲笑,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
拓跋陵岐听了这话,倒是像被点醒了似的。
“本王……”
拓跋陵岐在北燕也是极其受宠的皇子,何时有人敢如许对他说话,面上顿时就掠过一丝阴戾,“你算个甚么东西,竟敢对本王这么说话?!大晋都城又如何?本王还怕了不成?!”
又狠狠瞪了棠观几眼,拓跋陵岐也未几说甚么,一挥手,“走。”
“三皇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想要与那位夫人将曲解解释清楚也是好的……”她很有分寸的说话道,“只是恐有流言流言传出。如果传到了当今皇上的耳朵里,怕是不当。”
……颜妩?!
拓跋陵岐面色愈发阴沉,刚要提步追上去,倒是被棠观抬手拦住了来路。
该听到的人,都一字不落听得清清楚楚。
大晋的人,不像他们北燕那么坦直,老是喜好唧唧歪歪那些虚礼,就连长相也偏文弱,男人们一个个都像手无缚鸡之力的娘娘腔。
“……”
这些天不出门则以,一出门竟是同时撞上北齐北燕的两位使臣!
颜绾唇角的笑容毫无马脚。
他眉宇微凝,偏头细细的看了颜绾一眼。
面前的女人,一身素净衣裙,腰身纤细,似有弱柳扶风之姿。发髻间插着支步摇,面庞清丽,肤色过于白净,若不是腮上淡淡的抹了些胭脂,乃至能算得上惨白。再加上眉心微蹙,活脱脱是个病西施,透着一种脆弱而病态的美。
拓跋陵岐心痒难耐,又逼近了一步,刚要抬手,女子却像是吃惊了似的猛地朝后退了几步,轻咳了一声,“三皇子,妾身已是有夫之妇,还请自重……”
闻言,棠观抿了抿唇,微微蹙起眉。
轻浮的笑声也很让人作呕。
北燕皇子大庭广众之下调戏大晋王妃……
这么一退,女子的面貌终究毫无讳饰的落进了不远处窥测的颜绾眼里。
这男人是那里跳出来的,竟敢坏了他的功德!
“三皇子许是不知我们大晋的民风,方才那位夫人挽着发髻,申明已是嫁为人妇。在大晋,女子常日里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要特别的节日才会到街上来。而就算是出了门,哪怕是待字闺中的蜜斯,也不会等闲与陌生男人多说一句,更不必说结婚后的妇人了。”
他们北燕向来是瞧不上大晋的。
“哦?用甚么赔?”为首的男人推开了身前几个小喽啰,饶有兴趣的走上前,嗓音带着大晋中人没有的粗暴。
“美人~不如陪我喝一杯如何?”
她踉跄了几步,又盯着棠观瞧了瞧,这才咬了咬唇,回身跟着安歌仓促的下了楼。
要论起启事……
“啊!”
……陵修?!
固然在荣国侯府也没见到过几次这位嫡姐,固然打扮已从闺阁少女变成了绾髻妇人,但她还是能够确认,那正被拓跋陵岐调戏的女子,该当就是颜妩没错。
在拓跋陵岐的胡想里,大晋的女子,大略都是弱不由风,柔滑得像花一样,虽宝贵却又等闲便能激起他折断摧毁的*。与之比拟,北燕的女子天然没了那种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