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妩眸色微滞,目光一瞬不瞬的凝在他直立矗立的背影之上,只感觉这背影似曾了解,有些莫名的熟谙。
二楼独一的几桌来宾都纷繁垂下了头,眼观鼻鼻观心。
“三皇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想要与那位夫人将曲解解释清楚也是好的……”她很有分寸的说话道,“只是恐有流言流言传出。如果传到了当今皇上的耳朵里,怕是不当。”
棠观冷冷的偏头,“还不走?”
被自家蜜斯这么一唤,那名叫安歌的小丫环还是下认识的闭上了嘴。
一样是北燕人,一样是北燕服饰,拓跋陵修看着就温文尔雅得很,而这一名……
颜绾皱了皱眉,刚要转头给得空递个眼色,却见身边的肃王殿下竟是已经沉着脸大步走了出去。
大晋的人,不像他们北燕那么坦直,老是喜好唧唧歪歪那些虚礼,就连长相也偏文弱,男人们一个个都像手无缚鸡之力的娘娘腔。
“安歌。”
男人挑了挑眉,随便抬手挥了挥。身后立即有一小喽啰冲了出来,将那丫环一把拉到了中间,将她扣住,恶狠狠的说道,“我家主子是北燕三皇子!”
他们北燕向来是瞧不上大晋的。
笑的非常心虚。
颜绾微怔,有些不肯定的又细细打量了几眼。
拓跋陵岐转头瞥见颜绾也是顿了顿,但却没有暴露甚么别的恶心神采。
“美人~不如陪我喝一杯如何?”
“那里来的登徒子?!可,可晓得我家蜜斯是甚么人?!”
这男人是那里跳出来的,竟敢坏了他的功德!
晋帝尚文,对这盟约非常看重,只感觉有北燕这个盟友,便可长享承平。一来二去,大晋在北燕前的姿势更加低,乃至带上了些奉迎的意义,以是在联盟中一向是势弱的那一方。
轻浮的笑声也很让人作呕。
就在氛围越来越严峻,乃至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境地时,一好听的女声在身后响起,模糊还带着些漫不经心的随性。
——父皇最宠嬖的是我三哥,不过我那三哥骄贵自大,还极其好色。
“不就是打碎了你们的酒吗?我们赔就是了!”
以是,拓跋陵岐对大晋的美人早就垂涎已久了,因而此次才趁着晋帝大寿争夺到了出使大晋的机遇。
便带着几个下人浩浩大荡的下楼去了。
声音不高不低,但却放肆放肆的很。
大晋重文轻武,现在的兵力是三国中最弱的一个,若不是“凭借”于北燕,怕是早就被灭国了!
这些天不出门则以,一出门竟是同时撞上北齐北燕的两位使臣!
棠观摇了点头移开视野,口气淡淡的,“没甚么,只是……陵修也曾与我讲过一样的话。”
“啊!”
“三皇子许是不知我们大晋的民风,方才那位夫人挽着发髻,申明已是嫁为人妇。在大晋,女子常日里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要特别的节日才会到街上来。而就算是出了门,哪怕是待字闺中的蜜斯,也不会等闲与陌生男人多说一句,更不必说结婚后的妇人了。”
拓跋陵岐心痒难耐,又逼近了一步,刚要抬手,女子却像是吃惊了似的猛地朝后退了几步,轻咳了一声,“三皇子,妾身已是有夫之妇,还请自重……”
固然在荣国侯府也没见到过几次这位嫡姐,固然打扮已从闺阁少女变成了绾髻妇人,但她还是能够确认,那正被拓跋陵岐调戏的女子,该当就是颜妩没错。
是了,嫁人了又如何。只要不是甚么达官权贵的人家,以他的权势,大可将人掳返来啊!
他长发微卷,未束未绾,额间系着一条明紫色织带,织带上还缀着些别的装潢。面庞倒还算漂亮,只是那双淡金色的眸子浑浊阴测,再加上色眯眯的笑容,格外像是能排泄毒液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