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苑如果担忧闺誉受损,或有其他之类顾忌,大可不必。宫里头我也打了号召,只要阿苑点头,我就立马动手筹办,届时风风景光的将你迎娶进我镇南王府大门。”
林侯爷气的手都犯颤抖。
头晕了瞬,他仓促的后退两步,手掌猛地朝后按住案面。
晋滁听出来了,听出来了,她这是要铁了心的与他划清边界!
林侯爷猛拍了下桌子:“你坐下,让苑姐儿自个说。”
语罢,也不管那林侯爷如何反应,他就一打折扇,抬头放肆大笑着阔步拜别。
她是志愿要嫁符家的。
陶氏面上未几显,可内心倒是心慌意乱的。
这话不轻也不重,可听在晋滁的耳中,却忽轻又忽重。轻的时候好似天涯缥缈的云,让人抓不准它的分量。重的时候好似惊雷乍响在他耳畔,震的他耳膜生疼。
林侯爷骇的连退两步。
林侯爷在旁瞧着不安,特别是见他额上那块重生的疤痕,高耸的贴在那面无神采的面上,总让感觉仿佛安静藏着甚么,似要迫不及待的撕破疤痕狰狞破体而出。
而此时现在,肩背身心,只觉砭骨冰冷。
大笑过后,晋滁转过身来,折扇一握冲着林侯爷做了个揖,眉宇间乖张肆意。
林侯爷惊骇阿苑受他威胁跟他好,却不知,他更担忧阿苑怕林侯爷叱骂而不敢透露真相。
面上垂垂敛了统统情感,乌黑的眸愈发阴暗通俗,好似深渊不成见底,仿若带着某种让民气惊的意味。
见那影影绰绰的身形毫不包涵的越行越远,晋滁猛地惊起,往前走了两步。
林苑却连停顿都未曾有,直接开口回道:“虽不知晋世子为何必然要拿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来污我明净,但我还是要慎重的与你说一句,望晋世子自重。大师公子,实不该说出这等毁人清誉的话来,不管是有何来由,目标,或不得已之处。”
林苑的声音还是安静:“该说的我皆已说了,若晋世子还是执迷不悟,那我也无话可说。”
晋滁充耳不闻。目光还是直直的盯着步幛处。
陶氏颤抖着嘴唇不甘的还要再说,现在却感到手上一阵温热,伴跟着轻微的力道拉了下她的双手。
话语清平淡淡,在晋滁听来,她的话就如同衙门里之人传话时,公事公办的语气,冰冷绝情至极。
“阿苑,你……你!你可真是要为了一时意气,毁了你我二人姻缘?!”
那话,多了几分情真意切的规劝。
晋滁如遭雷击。
林侯爷此时也绝讲错,遂就闭嘴不言。
似也不肯过分开罪他,遂又劝了声:“望世子莫要再执迷不悟。人间好物千万种,并非你喜好,便硬要说是你的。如果这般,这世上,岂稳定了套?”
苑姐儿情感不露,她也摸索不出再多的来,而对着侯爷,她也不敢多说。内心慌乱不安之余,也生出了与侯爷一样的希冀,望能快点过完六礼,再别闹出旁的些甚么来。
晋滁慢悠悠站直了身,掀了眼皮望外头看了眼,调子慵懒:“天儿不早了,那小婿就先行告别了,待来日再与岳父大人共叙翁婿交谊。”
听他们侯爷越说越离谱,陶氏就小声提示,让他莫论这些,毕竟触及皇家私密事。
“晋世子,我这府上另有些事待措置,若你这边无事的话……还是请回罢。”
“老爷这是何话!” 陶氏当即惊怒而起,气白了脸:“你怎能听信外人一面之词,质疑苑姐儿!晋世子,就算你是皇亲贵胄,家世显赫,却怎能红口白牙的行歪曲之事!”
内眷见外客,总得有个由头,自要瞻情顾面,套个别面的说法。会晤表亲之名,便再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