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 初春的气候还是冷的彻骨。
林苑帮手给他挂好外套,就道:“这几日你早出晚回的,我也鲜少能见着你人。有些事想与你筹议,却总寻不着时候,干脆就只能待你夜里返来了。”
林苑就笑道:“太太您是不知,您这小外孙,被您半子教诲的,小小年纪就一本端庄的老成模样。以是我得常逗逗才成,要不然,可就真的养成个小书呆了。”
当今圣上残暴不得民气,而那待将士如同手足、摈除夷族如同本朝定海神针的镇南王,倒是民气所向。
陶氏的话让林苑打了个激灵。
半夜时分,符居敬措置完公事从书房回屋,浑身的风霜。
符居敬从不与她说朝中事。她仅晓得的那些还是从郑氏那里听闻的。
入府以后便是天井,中竖影壁。天井里老早就候着府内的几个管事,中间还搁着一六人抬的暖轿。因为尚在国丧期间,轿身外头去了装潢装点, 看起来俭朴无华。
林苑猛地按住桌沿:“圣上要拿杨家开刀?”
周妈上前忙打了轿帘, 道:“姑奶奶您也晓得, 圣上驾崩那会, 正赶上天寒地冻的时候。太太连着一个月进宫朝夕哭奠的, 身子焉能利索了?偏现在这档口, 太医也不好请,只能请了王大夫过来瞧过, 说大抵是旧症。今早吃过药后, 太太说感觉好些了。”
“太太,这般就不冷了吧?”
手上沾满了血,不但有那皇太子的,另有几个皇子、皇孙的。
“嗯,不冷了。”林苑伸过手来,一把将瑞哥搂在怀里,亲了亲他的头顶。
陶氏摇点头:“没,说是人当时昏倒不醒,胡涂的军医就错诊了。厥后是怕先皇伤害……就一向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