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萱将大氅裹得更紧了一些,将待举步,又忽地想起令车毂疏松的祸首祸首,她便低声对着严嬷嬷说道,“我们在这待着也是等,不若令仆人去方才那处所将峭石搬开,也免得再伤到其别人。”
那叫长庚的少年赶紧答复,“爷,风陵的谍报并没有错,夫人的确动了手脚,如果所料不错,应当便是此处了,可不知为何,竟好似有人替我们扫清了停滞……我再去前面看看。”
了因从身后小沙弥手中接过一个长条形的锦盒,将之放在桌案上翻开,暴露一座金光灿灿的观音佛像来,佛像小巧,外型精美,观音手中持着净瓶杨柳,这形状是朱老夫人平日最爱的。更可贵的是,如果细心看那佛像的端倪眼神,竟还与朱老夫人有几分相像。
车夫有些惶恐,不住点头,连连称是。
禅院的幽径之上,长庚低声回禀,“看车上的徽标,应是永宁侯府的,我方才便问了小沙弥,本来马车里的是他们府上的七蜜斯。”
过未几久,车夫将车毂牢固住,请了明萱回了马车。明萱便让雪素赏了车夫一小块银锭谢他,又命雪素送下去一包子赏钱,只说夏季酷寒,七蜜斯体恤他们差事辛苦,赏下来的酒钱,仆人们接了,俱都欢乐,倒将方才九死平生的险境抛到了脑后,连脚步都轻松了很多。
明萱虽有些暗觉清冷寺好会敛财,就这么一尊泥胎塑的佛像渡了个金身,便又得了祖母五百两银子的香油钱,当真了得。但这些事与她无关,她自是懒得去想,只将锦盒重又封好,亲身捧在怀着中,向了因行了礼,便与严嬷嬷请辞。
马蹄阵阵,踏着青石山道收回清脆回鸣,婉转响彻山间。
这禅院喧闹宽广,园景精美,回廊盘曲,严嬷嬷平素过来添香油钱送布施的,对此处甚是熟谙,她便笑着对明萱说道,“这个禅院只接待盛都城几家公侯府的女眷,不会有外人闯出去的。本日并无佛事,气候又冷,看来只要我们一家在。小沙弥已去请了因方丈了,等请过了佛像,我们便回府去。”
严嬷嬷见了便满心欢乐地捧着谢过,又令婆子拿出一封银子,双手敬上,“老夫人积德积善,并不为了那些浮名,蒙厚爱得了这尊佛像,她白叟家既欢乐又惶恐,乡民美意,她便受了,可又怎好令寺里破钞?这五百两银子是添的香油钱,请方丈笑纳。”
第22章
明萱刚上马车,便听到外头响起了马蹄声响。
为首的那人不敢怠慢,赶紧躬身答复,“禀七蜜斯,兄弟们把大石搬开,将碎石铲到了路旁,俱都清算安妥了。”
严嬷嬷便忙叮咛下去,她夙来吃斋念佛,此行又是替老夫人请那尊观音菩萨的泥像回府,天然该积德事,七蜜斯如此心善,她内心的那份恭敬便又多了几分。
明萱听了,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她抿了抿唇,沉声问道,“这会可都清算好了?”
永宁侯府的车队才刚拜别,便又有一辆富丽精美的马车停在了本来险石林立之处,穿戴天青色粗布棉衣的少年技艺敏捷地跳上马车,见着道旁清算地洁净的碎石收回一阵轻“咦”,似是碰到了难以了解的事情普通,语气里带着深深的猜疑。
明萱在车内听得清楚,便整了整衣裳把大氅系好,将披风上的帽子戴在头上遮住大半张脸,这才扶着雪素和丹红的部下了车,她抬高声音对着车夫说道,“那便修吧,时候还早,切莫贪快草率了,可要修得安稳一些才是。”
惊马嘶鸣,车夫吃紧驭住车辕,疾声冲着身边喊道,“快来人将车身扶住,马车右火线的车毂似是被刚才崛起的山石磕断了,谨慎顶住,切莫要令七蜜斯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