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是不是我目炫的原因,竟瞅见泠染的肩膀稍稍抖了两抖。
他们挑了一个空旷的地儿,泠染持剑就猛往墨桦身上扑,园子里的嚎叫一声比一声豪放。别看泠染吼得大声,她手里的剑连墨桦的边都未沾上。
泠染咂巴了下嘴,又道:“啧啧,你师父还真会闭眼说瞎话,说甚么来天庭办事顺道过来了瑶池,见他那心急如焚的模样谁不晓得他是特地上来寻你的。”
泠染泪眼汪汪地直捣头,道:“快,弥浅快帮我热诚他!”
我又问泠染:“泠染你如何来了这瑶池。”
他见泠染不出来,便与师父抱拳笑道:“可贵神君本日来天庭,前次小仙未经通报便兀自上昆仑山冒昧了神君一向惭愧难当,不如本日神君便去府上坐坐罢,喝杯薄酒,也算小仙略尽地主之谊。”
我胸中一口老气喷发而出,壮志豪情地问:“如何热诚?”
师父挑了挑唇,轻声道:“弦儿,随为师回昆仑罢。”
师父颔了点头,道:“本君的弦儿亦有劳仙君代为照顾了。”
泠染侧头看了看我,道:“其他的甚么?”
泠染亦吓得不轻,手一抖剑便掉在了地上,连着声音也有些颤抖,盯着墨桦的手臂道:“你……如何样?我、我去叫人来!”
泠染身材一僵,凄凄楚楚地又盼望了师父一眼。
泠染甩开他的手便要走,急道:“你在这里等着,我现在就去叫人来!”
我又怀着一颗非常朴拙的八卦之心问泠染:“那你呢,这几日但是都在墨桦府里,他有没有欺负你,你过得如何?”
她这么问,那便是没有了。
墨桦笑着对师父作揖道:“神君谬赞了,若神君奇怪明日小仙便遣人将那两幅拙画送去昆仑。”
我笑笑,道:“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何况当年我傻现在可不傻,哪能任由她如何着,她应当光荣我没把她如何着。”
我将泠染拉过来,问:“泠染,瘟神关你了?”
不知不觉我们转到了当初墨桦舞剑的处所,那边仍旧是还生着一棵树,有些沧桑。我还能模糊看到树干上有些稀稀少疏的刻痕,大略就是彼时泠染抱剑狂砍留下的。
泠染瞥了我一眼,道:“你是脑筋转不过来么,你又不是没见地过她是甚么样的人,竟还能若无其事地前去赴约。如果她真把你如何着到时你就是叫每天不该叫地地不灵。”
我沉吟了下,道:“师父亦是担忧我会吃了亏罢。”亏损事小,丢昆仑山的面子才事大。
泠染吃紧嚎道:“弥浅师父有话好说,豪杰不吃面前亏,师父连同我也一并带回昆仑罢,等我休整好了再去与那混蛋大战三百回合!”
师父走后,当天夜晚泠染果然与墨桦停止了一场决斗。两人约好不能动仙法,墨桦让泠染三百回合。
(四)
我诚恳道:“她约我的。”
甚么鱼死鱼肉,到底是何意义?我还想再问明白些,哪知此时远处俄然飘忽过来一声话语:“泠染,还想跑哪儿去啊?”
泠染忙用双目向四周扫了扫,笑了两声道:“弥浅啊,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从速归去我再与你娓娓道来。”她伸过爪子就来抓我。
此时一眨眼之际,墨桦就已经轻飘飘地过来了,挂着一张懒懒的面皮似笑非笑,挽着双臂一双斑斓的眼睛却闪亮亮直勾勾地盯着我与师父脚后边的一抹红,道:“还不快出来,想躲到甚么时候。”
吓,本来这几日泠染被墨桦关起来了!我当初成心让瘟神捉泠染走,可不晓得他竟会关泠染!
泠染闹腾了一阵终究沉不下气耍了一回赖。她在剑上施了一个仙诀总算砍上了墨桦。而墨桦却未躲开,泠染的剑直直砍在了墨桦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