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因政治得志而积储在眉宇间的重重郁气,竟都顷刻间不翼而飞!
亦点明克敌制胜之法――去伪存真,避实就虚,果断一击;
而这修心养性,恰是儒家的特长工夫。
在重视高低尊卑的士族门阀里,戋戋小妾当然与奴婢差未几,平常裴矩出于驯良可亲的形象,也只是平平平淡的唤她一声‘青姨’。
早餐过后,裴让之、裴诹之便带着他出了门,骑马扬鞭而去。
固然本少爷天生丽质难自弃,乃是绝佳衣服架子,穿甚么都超脱萧洒,可也不能这么糟蹋人啊!
之前他本身穿衣,都是用心省却了这件特别衣物,只是光***身穿戴宽袍博带――这也是很大一部分魏晋名流的气势,坦胸露臂,力求轻松。
更可改正治国理政之行――善善恶恶,贤贤贱不肖……
天子只是笑了笑,淡然自傲道:“好眼力……”
你祖父创了这【春秋简易】千字心法以后,曾有规定,家中后辈在二十岁前,只能听闻一遍,能得几分就是几分,个凭造化。二十岁后,才气通读全篇,矢志精修……
这仙颜少妇是大伯父裴让之最爱好的小妾青篱,以裴矩曾耐久历疆场的目光目测,她各方面的‘本质’当然是杠杠滴!
由此可见,不管在何种范畴,若要真正如鱼得水,臻至化境,是否具有恒常不移、万变犹定的上乘心性,实乃重中之重。
裴矩忸捏道:“侄儿只记得六七成,晓得一两分……有负伯父厚望!”
如此循环来去,修行进益则永无尽头!
二人清楚都视对方为同一层次的人物,但究其底子,相互看重的不是两边绝顶妙手、天子的身份品级,而是看重各自的心性。
裴矩模糊记得,在月圆之夜,紫禁之巅那次决斗,叶孤城曾去刺杀天子。
不过,现在正值初春,荷叶莲蓬都还没影,湖面一片冷落,顶多有几只呆头鹅、野鸳鸯之类的水鸟,无甚景色可看。
只将太史公司马迁对《春秋》的精炼批评稍稍窜改几个字,添上《周易》主旨,竟成了雾里看花、似是而非的奇异心法。
由此可见,这个大伯的心性实在脆弱的很,稍遇波折就一蹶不振,难怪以这么‘微言大义’的宗师级心法修炼了三四十年,还只在一流妙手中垫底!
但是让他惊奇的是,真正通篇浏览以后,发明此心法竟未高谈阔论甚么形而上的儒家‘正大光亮’境地,反而是悄悄环绕着‘逆势’与‘顺势’阐扬,即‘正反’之道。
且董泽湖周边盛产莲藕,洁白如玉,孔多渣细,脆嫩苦涩。
裴矩一边凝神谛听,一边稍作参悟,未几时就将这篇寥寥千余言的心法服膺于心,一字不漏。
随后的总纲既是借孟子之语点明儒家修身正性、坚毅不拔、自强不息的要旨,又可了解为在对敌中深陷窘境时的心态――身心空乏,却又自有其果断不移,乃是与道门之成心偶然间、佛门之真空妙有同一级别的上乘表情!
须知,非论治国理政,还是习武统兵,都首重心性,讲究胜不骄败不馁。
背对着裴让之,裴矩听得目光连闪,不能自已。夺目如他,如何不知此文恰是宗师级妙手裴陀所创的儒门武学心法?
见得裴矩从深思中回神,裴让之体贴的问道:“矩儿记得几成?又懂了几分?”
夏秋两季的白水滩,两岸杨柳成行,十里平湖荷香,董泽湖融于莲蓬荷香当中,以其奇异的传说、奇特的景观吸引了浩繁旅客。
裴矩被裴让之搂在怀里坐在马背上,黑珍珠似的眸子不经意间打量着火线及路旁的风景,不一会儿就辨认出来,这是前去董泽湖的路,客岁春季他就跟着年长的堂兄弟们去董泽湖玩耍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