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家将神采忧愁,“大帅,尉迟迥野心勃勃,当真情愿顺从大丞相(杨坚)的号令,乖乖交出兵符印信,让您老取而代之?”
众亲兵应诺一声,跟着他打马调头,奔驰起来。
“啊哈哈……这点儿微末道行也敢跟老子较量?尉迟迥亲来也不敷格!”
到了近前,贺兰贵敏捷地翻身上马,半跪在地,“卑贱贺兰贵拜见大将军!”
她们个个都是我精挑细选的,包保个个屁股大好生养,只要你加把劲儿,来岁的明天,你再多添上三五个后代也不在话下”
四周的亲兵们闻声动静,个个大感牙酸之余,无不心有戚戚:大帅有这么个蠢侄子,也不晓得是大帅的荣幸,还是韦艺的不幸?
“是嘛……那待老夫见了尉迟将军,可得好生向他伸谢!”
本来他方才一向留意韦艺的神采,恰是但愿韦艺给他打个眼色,但韦艺竟表示得统统如常,这在他眼中反而成了最大的不普通――就算尉迟迥全无异动,那他们叔侄相逢,也得互换眼色确认一遍,而不是像方才那样甚么表示都没有!
韦孝宽最后叮咛道:“记着,不管到了谁的面前,你都得咬死这个说法,不然就算老子不扒了你的皮,大丞相也得把你奥妙正法!”
“甚么?”韦孝宽仿佛没听清,反手又把侄子一巴掌拍倒,“再说一遍!”
忽地,韦孝宽斑白的浓眉一动,侧耳迎着呼呼刮来的北风微微颤栗,运功发挥【地听之术】捕获着甚么声音,同时他身形佝偻,愁眉苦脸起来,眨眼间由威风凛冽的老将军变成一个有气有力的糟老头子,并且再次决计放缓马速,已近乎于乘马安步。
当下韦孝宽收起手札,用力儿拍了拍裹在马靴里的小腿,收回砰砰闷响,苦叹一声,一脸难堪之色,“不是本帅不肯意加快路程,实在是年纪大了,血气阑珊,旧伤几次复发,一颠簸起来,就疼得本帅直抽寒气,那里还敢快马加鞭?”
韦艺不知韦孝宽的心机,还献宝似的拿出一个红木匣翻开,顿时药香满溢,匣里竟是厚厚一叠膏药贴,“侄儿晓得叔父腿上旧伤频发,此行特地带来了邺城名医精制的膏药,包管叔父药到病除!”
韦孝宽解念一转,也不上马,仅是探手虚扶一下,“不敢当贺兰将军如此大礼,快快请起!”
“哈哈……好久不见,侄儿煞是驰念叔父!”
整只靴子刹时化作无数碎片迸溅四射。
“终究开窍了!”韦孝宽皮笑肉不笑,探手一抓,韦艺就给一股温和劲力隔空扶起。
韦艺干脆捂着肿起来的脸窝在地上不动了,“尉迟迥筹办拉叔父下水。”
“还请贺兰将军搭把手,助老夫卸下靴子……”
“大丈夫不拘末节,别婆婆妈妈了!”韦孝宽挥手打断,“哎……归正我也是寿数将尽,你如果然缺女人,我这两年纳的五个小妾都送你。
韦孝宽一个倒翻,回到马背,不屑道:“如果尉迟迥麾下兵马尽是这类烂瓜,那他的脑袋就是老子功绩簿上的啦!”
韦孝宽嘲笑一声,手掌一晃,一记隔空掌风砰的拍开韦艺的双手,再次扇在他脸上,喝问道:“再说一遍,尉迟迥筹办如何对于老子?”
韦艺谦逊道:“侄儿确切承蒙尉迟将军照顾很多。”
“前面就到了朝歌(河南鹤壁)境内,离着邺城(河北临漳)不敷八十里,已算是尉迟迥的眼皮子底下,吾等须得谨慎着点儿!”
韦艺更敏捷地站起来,大声道:“尉迟大帅筹办挟持叔父一齐举兵,诛杀杨坚。”
就在贺兰贵指尖即将触及靴子的一瞬,两人同时暴喝一声,脚底、手掌齐齐劲气狂涌,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