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魔教一方传来动静,五岳世人回身望去,见得核心教众散开,暴露卓但是立的任我行。他此时神采红润,意气勃发,仿佛毫发无损,与人再战三百回合亦是等闲。但在岳不群与左冷禅这等武学方家眼里,任我行只是强撑脸面罢了,指不定等下归去就立马扑街呕血呢……
岳不群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双目紧闭,嘴角的血渍沿着脸腮伸展而下,看似伤的不轻,昏倒不醒。
任我行内力反噬之厄刚过,却还心不足悸,急着归去寻觅化解之法,此时甩出一句:“左掌门、岳掌门,下次见面,只盼你二人能够多接得任某几招,不然五岳怕是要从武林销声匿迹啦!”言罢回身拜别,向问天等亲信妙手紧随而去,直返黑木崖方向。
斯须以后,岳不群率先展开双眼,在封不平的搀扶下站起,抱拳诚心道:“多谢众位护法,岳某感激不尽……”他并非不晓得嵩山左冷禅及泰山玉玑子等人一定心胸美意,但是,大师毕竟未曾撕破脸皮,该有的客气还是不能少,更能借此让世人退开。
本来任我行练成吸星大*法,功力暴增,是想摧枯拉朽的击败左冷禅、岳不群,将五岳众妙手全数留在此地,继而反攻五岳庙门,一举荡平这神教近两百年来的亲信大患。只是当下看来,实在力有未逮。特别是此次连番大战,他空有无穷内力却难以应用自如,没能获得应有的战果,最后接收岳不群的功力不成,本身反而内力反噬、气血逆行,更使得岳不群功力大进……如此各种,任我行如何还不晓得,吸星大*法隐患极深!现现在对于五岳事小,从速处理吸星大*法的隐患事大……但是,这停战之事,毫不能由他这个至高无上的教主提出来!不然,不但会弱了神教的气势,为武林同道嘲笑,更会影响他在教中的权威……不过,既然岳不群率先开了口,任我行天然也不为己甚,嘿然道:“挑起战端的是你五岳,干休言和的也是你五岳,尔等将我神教置于何地?……当黑木崖是尔等自家院子,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么?”
岳不群却似全然未曾听出,乐呵呵的应道:“那敢情好……岳某与任教主、东方左使一见仍旧……此后二位若能光临敝派,把酒言欢,当真不堪幸运!”
岳不群此时已无大碍,只是本日以内不宜与人脱手罢了。但他却眼也不眨的衰弱道:“多谢左兄体贴,岳某临时还撑得住,只是需求尽快运气疗伤,三五个月以内怕是动不了武……”从心而论,岳不群是懒得再打下去,毕竟最高战力都没有必胜掌控,再战也只是白白耗损基层弟子的性命,无甚好处。并且,他体内的内息大水急需妥当措置,不然比之练了吸星大*法的任我行好不了多少,都得不时候刻谨慎内力反噬。
岳不群与东方迷相视一笑,旋即抱拳道别,齐齐回身而去。
东方迷见任我行在言语上未能讨到便宜,立时出来接过场子,冷声道:“左掌门放心,你五岳既然美意相邀,我神教自当一家一派的挨个拜访,总会轮到嵩山的那一天!”言下之意,可不是每家都跟嵩山一样,中间有个少林这等大背景。
两边相互一打量,任我行想要争夺主动,率先开口:“左掌门一身嵩山剑术果然不凡,岳掌门的华山气功更让任某由衷佩服……”说到“气功”二字,任我行语气微沉,眼神明灭,似是另有深意,随即伸手指着五岳世人,不屑道:“但是,凭你二人带着这帮乌合之众,就想攻我黑木崖,灭我神教……实在是不自量力,痴心妄图!”
任我行固然性子霸道,但却向来不做无智莽夫,此时底子不为所动,仅是摆手道:“左掌门何必故作虚言……方才你我高低已判,世人有目共睹……”说着不顾左冷禅嘴角抽搐,目光转向岳不群,貌似诚心道:“惜乎未能与岳掌门决出高低!……既然岳掌门当下有伤,任某又怎能乘人之危,为天下豪杰嘲笑?……我二人无妨改天再战罢!”任我行把手一扬,豪气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