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时便来,并无定律。”
“伤处居多,得从速找个大夫瞧瞧。”越喃声道,而后又看着老者,问:“敢问白叟家居于那边?”
初秋的天,草木尚未残落,枝叶犹绿。此山掩于群山之间,因此人迹罕至,甚为凄清幽寂,他柱锄徐行行于其间,四下寻觅着可用之药。行至愈深,方于山涧旁寻得一簇五味子,心中大喜,正欲采摘,忽闻林间似有呼声传来。
“本日在集市中卖画之时,刚巧碰到了同在集市便卖草药的仪卿,见她与几位小徒弟立于闹市,面对来往的贩子之人甚为镇静无措,便帮她们呼喊了一下午,末端又买了她们些草药。”
听罢,越摊袖,俯身一拜,道:“本来中间恰是易水河操舟船夫卫老儿,早就久仰大名,却未曾想到会于本日在此处偶遇,鄙人仪止。”
“疯僧也好,圣僧也罢,别人之物,皆不成私行毁损,此事理,仪容徒弟竟是不知么?”
“卖草药?”很久,越喃声问道:“华霜寺为何要调派寺中姑子下山卖药?”
闻他此言,仪容笑着回身拜别,只见她下了个坡,那倩影便消逝于林间。越回过眸光,紧握手中的锄具,迈步朝另一条山路走去。深山清幽葱茏,瞧着那穿过林间的日光,心境渐舒的他唇角上扬。
“如此甚好。”
闻她此言,越从袖中拿出那页纸,恭敬的递与她面前,道:“仪止于那山墺小屋中偶得此句,见言语极妙,非常中意,奈安鄙人才疏学浅尚参不透这字句中的奥义,只知定是玄虚高僧所作,遂拿来向仪容徒弟就教。”
高越扔下锄头,俯身察看着他的伤势,除了腿折以外,只见那被波折划破的手掌也在汨流鲜血,便赶快撕下长衫,将那冒血的伤口包扎好。
“仪止施主如何得知我在此处?”沉默了很久,仪容问道。
“的确很巧。”
闻她此言,将那纸张晾晒好的高越抬开端,看着面前能言善辩的女子,一时失语。那女子语笑嫣然,神态悠容,映托着山色与水色,出尘绝艳。很久,他才沉声道:“仪容徒弟经验的是,此事乃仪止冒昧了。”
“哦······来此采药。”她做恍悟状,唇边笑意更甚,一双眸子定定的盯着他,方悠然道:“既都是入山采药,那便各采各的罢!”
“疯僧就是疯僧,所说之言也是这般的晦涩难懂,不过一张破纸罢了,施主大可不必严峻。”瞧着他抖落着纸张水迹的惶恐模样,仪容悠声道。
她淡然一笑,方瞧着他问道:“想必施主特地于山中寻我,定不会只是为了帮我挖那几株草药罢?”
“南山草庐·······”不由沉吟半晌,少顷,便是浑然的顿悟,只听他急声问道:“那草庐旁但是有片赤梅林?”
“恰是。”
蝉虫聒噪,空山愈静,两人一前一后行至于林间,相伴无言,直至夕阳西沉,余晖落林之际,方才向山下走去。
越垂眸,瞧了瞧背上的竹篓和手中的锄头,方答道:“同徒弟一样,来此采药。”
“送经籍之时,从仪修方丈口中得知仪容徒弟在此山采药,便寻了过来。”
回到寺中之时,已是暮色渐合之际,越将身上所背负着的竹篓卸下,再将挖来的草药安排好,来不及和仪容道别,便折身出寺,仓猝向山下走去。
“天葬台南山脚下的草庐。”
炎夏的夜,露水渐深,沾湿了他的衣衫。暮色已合,幽林中虫鸣鸟啼,月华如练,晖映于林间。如此佳辰美景,越偶然赏识,只单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