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送给掌柜的,做见面礼了!”
“云江虽陋,典当不易!”老夫叹了一声,侧身睡在藤椅上。
“不必?哦,好好好,请!”
“掌……柜的!我看还是多少当他几两银子吧!”说着指着门外。
赵洛儿一笑,就带着一群弟子,疾往回寻去。
魏川点头道:“江湖本路险,吾辈岂能因此却步,既然我等筹算云江寨一行,是以而改道,别人不笑话,我们本身都无地自容了!”说着回身检察弟子伤情,安抚一番,便相携而行。
“那鄙人非当不成!”
“恭候台端!”二人甩下这句话,拔腿就撤,显得镇静之极。
“免了!”魏川故作冷冷道:“魏某前来,特地当剑!”
且说云江寨并无寨门,只要两块巨石耸峙山坡两侧,并无塔哨,东侧石上横七竖八地刻着疏松的笔划,凑成“云江”二字,凡是习武之人,皆可看出,这二字是由刀斧,一招一划地写出来的,粗暴之极,带着顽世不恭的霸气。若能以刀斧刻下尺许深的缺口,并非仅凭体力可为,必有非常了得的内家工夫。魏川远远看着“云江”二字,长吐了一口气,又见这盗窟门前门路,斜披而下,让人感到这云江寨有些盛气凌人,但若按着兵法之理,此点并无贰言,仅仅是为了易守难攻罢了。
那美艳妇人见魏川甚是无礼,非常活力,便不表于形色,还是满面东风地笑着道:“魏掌门当剑,岂不让天下人笑话,既然魏掌门以此打趣一夫当,小女子也做一次巧儿了。”说着故作严厉道:“敢问魏掌门要当多少!”
伴计还在睡梦中,起家歪歪撞撞地翻开侧门,揉着眼睛,瞅了当剑人,往门外走去,谁知刚要跨过门槛,又吓得缩返来,顿时睡意全无。
“没出息的样儿!”八字胡说着走向门去,乍一看,果然有近百号人,青一色的配着长剑,白衣袭身,吓得一跳,立时变得毕恭毕敬,一脸堆笑向当剑者道:“不知豪杰台端光临,有失迎迓,还望包涵。只是店微本小,豪杰手中宝剑,令媛难买,实在是收不起呀!既然豪杰晓得‘云江虽陋,典当不易’,那就应当到‘一夫’当铺去看看,那边也许收得起。”
“是,师父!”
“云江虽陋,典当不易!”
魏川闻言皱起眉头,痛斥道:“便是这丫头混闹,总有一天,会坏大事!就应适时云颠峰禁闭思过!”
本来近寨门有东西四家铁铺,怪不得未到寨门,就闻得一股焦烟味。
魏川心想赵洛儿虽为女流之辈,最是慎重沉稳,特别男儿,但准了她,并体贴道:“千万谨慎!”
八字胡见伴计一脸怂样儿,瘪得像个烂瓜一样,怒道:“你白日见鬼了!让你出去叫几小我呢?”
八字胡一听,更加奇怪,纳疑道:“小可与中间素不了解,本日也算萍水相逢,那里有一见面都送礼的,你若相亲,至别处去,此处只要小可一人,膝下无儿无女!”
“是,师父!”黑带师弟应了一声,便去点派弟子。
八字胡掌柜方分开,便有一身着青色锦丝衫袍的美妇,面如朗月,目若秋水,款款步下,一礼之下,欠身相请。
赵洛儿向魏川劝道:“贼心难测,可别受其一激,步入险途。”
“如此美景,与君共赏,尔等不必戒心太重,放松一下,这便是术、念二宗武学的法门地点。”魏川浅笑道。
赵洛儿闻言冷冷一笑道:“有人可舍不得如许,纵是她把天给捅个洞穴!”
此言一出,只听柜台内侧收回滚摔之声,随后一八字胡老者,贼头鼠目地钻了出来,摇着光毛羽架子,瞅了瞅柜前托着大剑的中年男人,气度不凡,便亮了亮嗓子,装着一本端庄地问道:“中间想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