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息的样儿!”八字胡说着走向门去,乍一看,果然有近百号人,青一色的配着长剑,白衣袭身,吓得一跳,立时变得毕恭毕敬,一脸堆笑向当剑者道:“不知豪杰台端光临,有失迎迓,还望包涵。只是店微本小,豪杰手中宝剑,令媛难买,实在是收不起呀!既然豪杰晓得‘云江虽陋,典当不易’,那就应当到‘一夫’当铺去看看,那边也许收得起。”
赵洛儿向魏川劝道:“贼心难测,可别受其一激,步入险途。”
且说云江寨并无寨门,只要两块巨石耸峙山坡两侧,并无塔哨,东侧石上横七竖八地刻着疏松的笔划,凑成“云江”二字,凡是习武之人,皆可看出,这二字是由刀斧,一招一划地写出来的,粗暴之极,带着顽世不恭的霸气。若能以刀斧刻下尺许深的缺口,并非仅凭体力可为,必有非常了得的内家工夫。魏川远远看着“云江”二字,长吐了一口气,又见这盗窟门前门路,斜披而下,让人感到这云江寨有些盛气凌人,但若按着兵法之理,此点并无贰言,仅仅是为了易守难攻罢了。
众弟子暗自生笑,但知是师父师娘间的打趣,不敢插嘴。魏川竟感觉被赵洛儿抢白得非常高耸,也不再多说,只责令道:“派二十人去寻他们二人返来,不出走散。”
那老丈闻言,仍旧微闭着眼睛,抬起枯瘦的手臂,斜西一指。
本来近寨门有东西四家铁铺,怪不得未到寨门,就闻得一股焦烟味。
此言一出,只听柜台内侧收回滚摔之声,随后一八字胡老者,贼头鼠目地钻了出来,摇着光毛羽架子,瞅了瞅柜前托着大剑的中年男人,气度不凡,便亮了亮嗓子,装着一本端庄地问道:“中间想当多少?”
“噢?”那八字胡听得来者要用手中大剑当上一碗茶的代价,实在有些奇怪,便问道:“中间这把柄,光彩乌黑,想必是火堆里捞出来的,但是体大量重,到劈面铁铺兴很多换些银两,此处不收废铜烂铁。”
“云江虽陋,典当不易!”老夫叹了一声,侧身睡在藤椅上。
云江寨藏山望水,来往客旅,各道人等,多入寨打尖盘桓,虽于深山,但远近闻名。魏川见这一带山林,已有较着车马萍踪,可想而知,这云江寨,有些来源,凡是客旅盗窟,必定鱼龙稠浊,且寨中必有寨头霸主。魏川俄然安身,向弟子朗声道:“此次入寨,且多加谨慎,但如有事端,不要丢了华山剑派的颜面!”
八字胡一听,更加奇怪,纳疑道:“小可与中间素不了解,本日也算萍水相逢,那里有一见面都送礼的,你若相亲,至别处去,此处只要小可一人,膝下无儿无女!”
魏川点头道:“江湖本路险,吾辈岂能因此却步,既然我等筹算云江寨一行,是以而改道,别人不笑话,我们本身都无地自容了!”说着回身检察弟子伤情,安抚一番,便相携而行。
魏川点头道:“不必再等了,就此入寨吧!”
魏川心想赵洛儿虽为女流之辈,最是慎重沉稳,特别男儿,但准了她,并体贴道:“千万谨慎!”
魏川呵呵笑道:“正有此意,请吧!”
“掌……柜的!我看还是多少当他几两银子吧!”说着指着门外。
“啊呀,这真是三春高阳照我门,祖上百代烧高香啊,本日云江寨来了一些高朋啊,魏掌门,快快请进。”
魏川顺指一望,公然见有玄色招牌,刻着斗大的“当”字,由禁发笑道:“多谢老丈!”说着一礼,抬身欲行。
“是,师父!”
白衣双剑者一看律子由一命呜乎,暗自吃惊:方才见这姓魏的并未出招,律子由如何功败垂功,且无缘无端地撤剑退身,毫无征象地就被魏川举手而擒,这真邪门了,莫非此处有高人互助,若真是有,恐怕凭着我们吵嘴四剑,半点便宜可占不了,没准还吃了个档子!因而在律子由坠地之地,他借机后跃,与玄青剑客立肩而立,确保华山剑派没法一攻而上,且有脱身之地,才放开嗓子,冷冷道:“姓魏的,不是我吵嘴四剑怕你,而是前来递个信儿,有胆量就云江寨走一趟,到时候可别做鳖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