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红点头道:“小女子命该如此,恐活不过彻夜,就放我下来,此处有屈大人托书一封,交给师叔。”说着从怀中取出潮湿的手札。
魏川将信将疑,问道:“贤侄有何奇策。”
魏川接过手中,谨慎拆开,映着暗淡的月光,通览一遍,遂将手札叠好,支出怀中,长吐一口气道:“依屈公子所示,皇上南巡之际,将兵符派人密交给断水山忠义舍保管,让我等前去讨取,然后渡江北上,调集江北全军,庇护京都云州,拥立太子莫子郎为帝。”
魏川点头道:“载送我等数百里,不忍杀之。”
梁秋红晓得师叔言不由衷,因而喃喃道:“我辈本是江湖中人,不该过问朝廷之事,可干系到百姓百姓的存亡安危,如果置之不睬,岂不与江湖各大门派缔盟大义所违背,还望师叔三思。”
薛仁微微一笑道:“今若带走魏大侠,薛仁项上人头,愧见这一片彼苍,不如一死,何况死乃迟早之事,比起惜日大恩,命又何足贵也。”
赵苟渠孔殷道:“岂是不忠不义,现在皇上被困月州,由江南道行军重兵扼守,并且峦江一带,皆是薛家军,拥兵百万,水陆兼有,早有传闻说薛家自主南朝,现在挟执天子,造反篡权那是迟早之事,魏掌门统帅江北全军,讨伐薛启,则是上奉天道,下顺民气,师出驰名,此乃忠义也。”
吴本驳斥道:“四弟,你疯了吗?要陷魏掌门于不忠不义吗?”
“此话怎讲?”
吴本见状,立时劝道:“魏掌门,此事干系甚大,还需从长计议,不如先去断水山走一趟,再作决计。”
吴本不解,“甚么大事。”
魏川点头道:“不急,前面定有追兵,翻过月山,天气放亮时再看不迟。”
梁秋红笑声道:“谋天下之大计。”
梁秋红持续道:“眼下魏天正魏老将军还在薛国丈手中,危在朝夕。”
薛仁闻言,叹了一声,面露浅笑:“一言难尽,那日得魏大侠相救,还是未能如愿脱身,哈哈哈,久违了,不想又在此道与大侠相遇……”说罢叹了一声。
为首那人薛仁,腰挂长剑,头戴银冠,脸面亦被罩住,只露双眼,得探子回报发明魏川,拍马而至,半晌之间,百余人马,将魏川等人团团围住,来回驰驱,灰尘漫天,呛醒三女子,只是三女子身受重伤,感觉昏沉,见四周人马闲逛,心下一翻,甚难受,又自昏睡畴昔。
梁秋红用心扬声道:“薛将军需一起西去,到达依天崖再行折回,天然无事。”
谁知薛仁此时竟抬头望天,叹了一声,遂将头盔摘下,竟是一副文弱之相,魏川大吃一惊,本来是此人恰是那日断水山外所救之人。
“大胆狂徒,还不跪下受降。”说着飞马而出,长枪直取魏川。
梁秋红微微一笑道:“莫非师叔没有看出,薛仁有难言之隐,薛国丈挟制皇上,将逼君退位,禅让于薛,到时候国丈当了天子,那么薛氏兄弟必定争储,手足相残,薛仁如何斗得过薛启呢?”
四下世人无不惊奇,面面相觑。
薛仁一扫吴本四兄弟,以及身后所背三女子,脸上写满佩服的神采,即尔对魏川抱拳道:“知恩不报,是小人行动,家兄对魏大侠有相害之心,仁一旦将魏大侠交到月州城中,就难保魏大侠性命,此与知恩不报又有何异?以是仁并不筹算带魏大侠回月州,并且以马匹赋税相赠,以助跋山渡水之劳……”
“末将虽死,不能放过这群江湖贼寇!”那被捕部将气冲冲地喝道。
梁秋红见师叔喜色,低头下头,不敢再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