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川等人闻言,神情为之一变,没想到薛仁竟如此侠义,心生佩服。
谁知薛仁此时竟抬头望天,叹了一声,遂将头盔摘下,竟是一副文弱之相,魏川大吃一惊,本来是此人恰是那日断水山外所救之人。
吴本不解,“甚么大事。”
“贤侄此计可否挽救薛将军之命?”魏川一起心神不宁,忍不住问向闭目养神的梁秋红。
魏川回礼道:“本来中间是位将军,当时不知,失敬失敬!”
沈义武便直陈其事,将可疑之处告之。魏川笑道:“梁女民气机周到,过于谨慎了。魏某曾在峦江之上,与屈大人有过一面之缘,记得非常清楚,屈大人脸孔清秀,一身墨客之气,因为魏某双手变白,以是对人的双手非常在乎,当时的屈安,的确是手如洁玉,指若葱根,或许这就是天生丽质吧。”
项明月插口道:“四哥之意,恐怕只说了一半,待安定薛家以后,可居功而动皇权。”
赵、吴闻言,赶紧道:“望大哥息怒,小弟只是随口说说。”
魏川不解,皱眉道:“我等步行,何故杀马?”
薛仁闻言,叹了一声,面露浅笑:“一言难尽,那日得魏大侠相救,还是未能如愿脱身,哈哈哈,久违了,不想又在此道与大侠相遇……”说罢叹了一声。
一行人快马加鞭,沿垂垂变窄的官道奔驰。
赵苟渠孔殷道:“岂是不忠不义,现在皇上被困月州,由江南道行军重兵扼守,并且峦江一带,皆是薛家军,拥兵百万,水陆兼有,早有传闻说薛家自主南朝,现在挟执天子,造反篡权那是迟早之事,魏掌门统帅江北全军,讨伐薛启,则是上奉天道,下顺民气,师出驰名,此乃忠义也。”
“军令如山,魏某随将军去,望将军念在昔日一面之缘,放过他们。”
赵苟渠显得更加镇静道:“魏掌门,机不成失啊。”
魏川点头道:“不急,前面定有追兵,翻过月山,天气放亮时再看不迟。”
梁秋红见魏川神采不定,忙道:“还望师叔早下定夺。”
吴本暗自苦笑,兄弟几人自离西漠,四周流散,未曾恩遇于人,也没甚么去处,很久不语,沈义武这时想到在分开月州之前,屈大人曾有托书一封,虽不知真假,但此时已经出城,无妨拆开来看,因而道:“魏大侠,屈大人曾托书一封,在梁女人手中,我等皆未曾见过屈公子,依梁女人所说,有诸多可疑之处,不如现在拆开来看,由魏大侠辨以真伪。”
薛仁拱手向魏川一礼,笑道:“还请魏大侠为全仁之情意,速速分开。”言罢一招手,便有四名将士将座骑牵了出来。
“师叔莫怪,师叔曾救过薛仁一命,现在他以命相报,是理所该当之事,师叔不必牵心,何况就算师叔随薛仁归去,也只能救薛仁一时?”
魏川闻言,昂首看向梁秋红。
吴本立时双手挥刀,直迎而上,一刀格挡,一人刀斩马,那将士吃了一惊,马失前蹄子,手中长枪被人一刀砍断,震得虎口生痛,惊叫一声,跟着跌扑下去,但腾空又被人扣住,落地时双刀夹颈。众将立时布阵,搭弓上箭,只待薛仁命令。
“将军……”部将要求一声。
薛仁微微一笑道:“今若带走魏大侠,薛仁项上人头,愧见这一片彼苍,不如一死,何况死乃迟早之事,比起惜日大恩,命又何足贵也。”
赵苟渠俄然睁大眼睛,神光暴射,“若得天子兵符,魏掌门又是武林盟主,可号令江湖,那大事可定。”
“师叔……”梁秋红早已醒来,与薛仁端倪有交,知他难言之处,此时为报昔日相救大恩,欲放过魏师叔,如此以来,按军法必斩,魏师叔却不忍,因而劝道:“师叔临时依了薛将军,再从长计议,长辈有一计,确保薛将军无恙。”